第2章(1 / 3)

随着棕熊先生的到来,在兔子小姐夜以继日的陪伴下,棕熊先生变得更为壮硕,高大的身躯,像是圆滚滚的球瓶(保龄球击倒的瓶子)。

不过这闷热多雨的夏日,时常让棕熊先生流下难闻的汗水,像是腐烂的鱼群躺在退潮的沙滩上,烈日灼烧后的气味。

但对于兔子小姐而言,这味道更像是陈年的美酒,即使酒精灼烧着咽喉,她也一次又一次地咽下。

但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不久后棕熊先生就离开了这片森林,好在没多久又来了新的棕熊先生,住在这片长满蘑菇的森林,等待兔子小姐再次光临。

讲完这个故事,梅兰已经不再啜泣,“神父,我的故事讲完了,您觉得我不可宽恕吗?我的罪孽是否深重到需要下地狱了?”

约书亚闭目抚摸书皮,他依旧是那般怜悯的神色,十字架挂在他的脖颈,刺痛梅兰的眼睛,“我想是的,美丽的小姐,您的确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他用平静的语气,指出问题所在,“那么那位棕熊先生,是哪座坟墓的主人呢?”

梅兰的身体静止,她慢慢抬起自己的手,将涂抹红色指甲的尾指放在口中啃咬,牙齿碰撞的咔嗒声,像是转动的钟表齿轮。

很快她咬破表皮,血液从下巴流下滴到胸前撑起的衣服上,她吸吮血液,眼珠骨碌碌在眼眶里转动。

约书亚替她的罪孽祷告,低沉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回荡,听起来是那么的神圣,“现在将真正的故事讲述给我吧。”

梅兰用尾指的血液抹在嘴唇上,将头颅靠在右侧木板,闻着木头陈腐的味道,让她又想起和棕熊先生交欢的美妙体验。

“我的父亲是首屈一指的富商,我拥有花不完的财富,我用它们换取所有能让我感觉到快乐的东西。”

“我将歌唱家请到家中,请她为我显示美妙的歌喉。”

“我将流浪诗人请到家中,让他给我讲述旅行中的趣闻。”

“我将杂耍艺人请到家中,让他们为我表演切割人体,再完美拼上。”

“这一切是那么的有趣又无趣,我几乎得到我所能拥有的所有快乐,但这却让我不再快乐。”

梅兰把手掌按压在饱满的胸前,手指陷进去也无法感觉到跳动的心脏。

“失去快乐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一件事,我发誓只要能再感受到快乐,无论什么样的事我都愿意做。”

“直到我可怜的表哥里卡尔意外从梯子上掉下来,天啊。”梅兰捂住眼睛,嘴角却在笑,“他的头都摔破了。”

“他被装在漆黑的棺木中,躺在红丝绒毯上,身边摆放一圈白色百合花,他的头已经被缝合完整,即使抹了很多涂料,也盖不住狰狞蜿蜒的伤疤。”

“每个人都肃穆地走到棺材前哀悼,但大多是不敢看他的,只能装作悲伤的样子,闭紧眼睛。”

“可那是我亲爱的里卡尔我怎么舍得不看他最后一眼呢?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脑袋上的伤疤丑陋恶心,让他曾经英俊的脸庞,阴森而诡异。”

“他死得时间太长了,就算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替他办好葬礼,里卡尔身上的尸斑也从脖颈蔓延到下巴,呈现美丽的紫红色,宛若盛开的玫瑰。”(尸体810小时,发展到扩散期,尸斑变大,呈现弥漫性紫红色,并且按压不会出现褪色)

梅兰怀念地伸展细长的手指,在虚空轻轻抚摸,仿佛回想起指尖触碰到冰冷尸体时,那一瞬间灵魂的震颤。

“我实在太悲伤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悲伤的情绪,“没忍住用手指触碰他的脸颊。”

“神父,您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她扑到木板上,睁大充血的眼珠,红血丝像蛛网一样将她的瞳孔束缚,“冰冷,他的人皮是种直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