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团拱来拱去,半响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来。

“睡觉啦,真真?”丁繁谦搂孟真入怀,拍拍他的后背,耐心哄道。

“谦哥,晚安,我爱你!”孟真说这句话的时候,用脑袋蹭了蹭丁繁谦的下巴,两人十指自然的扣在一起。

“晚安,我也爱你真真。”

孟真有失眠的毛病,形成了一种早起的习惯。他们折腾到凌晨四点,孟真睡了两个小时,没有了睡意,他瞧着枕边人安睡的模样,松懈下来的神经突然紧着一根弦,他翻身下床,匆匆忙忙跑进了卫生间,毫无形象的蹲在马桶边上开始干/呕。

心理上的那道坎始终堵在身体里,不断扩散,直至蔓延到全身上下抗拒丁繁谦,接受不了丁繁谦的触碰,以及出现各种心理上的不适症状。

孟真不确定自已还能坚持多久,还能坚持他爱他的谦哥多久。

孟真掩饰的很好,连他现在对丁繁谦的爱意,几乎可以装的滴水不漏。

良久,孟真瘫软在地上,叹了口气。

“谦哥啊,真真不想爱你了。”

爱你真的好累呀,这个负担太重了,我没办法带着爱你的躯壳,去奔走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我会摔跤的,带着你一起。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除了工作需要,两人其余形影不离,生活又驶入了正确的轨道。

临近中秋的前几天,丁繁谦在外地出差暂时回不来,他在电话里承诺中秋那天晚上,一定赶回来陪孟真。

孟真在电话那头欢欢喜喜答应了,决定钻谦哥不在的空子,趁机偷偷准备一个小小的惊喜给他。

孟真说干就干,先是亲自动手大扫除,购置了一下新的家居用品,小家里里外外变成一个新样子,势必让丁繁谦回来时迅速融入家里的氛围。

中秋佳节如期而至,房门在上午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孟真立刻放下手里正在干的活,跑过去开门。

孟真显然有些意外,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钦言,刚想问他来干什么,然后一眼看到了钦言背后的钦家家主。

多年没见,钦振明两鬓发白,已然不是孟真印象里那个威严古板的父亲了。相反,钦振明身上多了几分不属于他的烟火气息,他苍老了太多太多,孟真都快不认识他了。

“爸,钦言,你们怎么来了?”

屋外过道不是一个很好的叙旧地方,孟真拉开门请他们进屋,庆幸自已还没开始布置,不然被看到了多羞耻啊。

钦振明接过孟真递的茶,郑重地坐在沙发上。钦慎这么乖巧的一面,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一瞬间竟恍如隔世,心里暗暗发酸。

钦言顺势把拿着的礼品放在茶几上开口:“过节,担心你没买月饼,我和爸顺便来看看你,只是顺便!”他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不过,孟真在丁繁谦这里要什么没有,更别说什么缺月饼,这个借口仔细想来漏洞百出。

孟真淡然一笑:“那就谢谢小言的月饼了。”

钦言的心眼不坏,特别是对待跟自已血浓于水的亲人。与家里关系破裂的这几年,钦言暗戳戳派人送了多少东西,打了多少钱,孟真都是知道的。吃的喝的用的孟真照单全收,钱一分不少地存了起来,以后给钦言娶媳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