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屋子人的目光落在身上,先前为首的老人颤颤巍巍从坐处站立。
吴福海知许绪野这人不好糊弄,可身为整个村子的领头人,难免是要考虑一下自已的身份地位,更不必说是自家娘们先开的口。
其他人不过就是借机分一杯羹,打着见者有份的旗子耀武扬威。
“事呢得悄悄的办。”
“万一闹掰,解释起来那样子麻烦的很。”
吴福海仍旧是那副智者的口吻。
慈祥的面孔使得他们干过不少类似的事情,有东西在背后撑腰偷偷炼化了他们起初老实本分的面貌,让别的弱小欲望有机可乘。
当下和从前一样的“仙人”,怎样也讨的来当作饱腹的吃食。
谁让许娃子欠他们的呢!
那就该还!
炮仗响完,眼瞧着小火堆加了把柴,燃成半人高的天然篝火,烧得旺盛。
林景窥一杯热茶下肚,暖意驱散了不少来时走山路的疲劳感。
串好的新鲜五花肉冒着热气,经过一段时间的烘烤后,肉串冒出油汁儿,烤过后滋滋作响。
“师尊,烤好啦。”
林景窥一口咬/住徒弟送到嘴边的吃食,软软糯糯的肉质细细咀嚼一番,这会儿入口也不烫嘴,味道也是合胃口得紧。
“师尊觉得如何?”许绪野抓着方才喂剩下的串,语气温和地询问道。
“甚好。”林景窥乖乖点头,仰头看见青年用意味不明的眼光打量他四周舞耍忙碌的村民们。
许绪野极其敷衍地嗯了一声:“师尊喜欢就好,那徒儿去给师尊讨件稀奇玩意儿,师尊切莫要乱走。”
庆典倒也不用太热闹,人多的地儿往往不会是安稳的。
那群养久了的老东西,自已连个活生生的人都不是,想得寸进尺未免早了许多。
思虑漫出太多,实在放不下心。
他才走出几步路,又返回来捏了个诀护在林景窥身边。
许绪野离身后那一刻,林景窥四周的一切祥和开始悄无声息地坍塌陷落。
好不容易维持好的秩序,在无数个“衪”的到来,被弄得支离破碎。
“祂”浑然不知,为即将脱身的喜悦感冲昏理智的防线。
林景窥喘着粗气,打心底为第一次跑这么快感到自豪。
十几年跑操都过来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抓不到小爷我。
手撑在掉灰的土墙上,前方漆黑一片探不到丝丝光亮。
“哥哥,你在躲哝?”
约莫五岁的女娃蹲在墙角,早晨阿娘梳好的冲天辫耷拉在头顶。
林景窥不能开口,只好摇头。
女娃子看得挺天真烂漫的,应该不会暴露行踪。
女娃自顾自抱怨道:“哥哥,怎么能让长辈们等你呢?”
“俺阿娘常说,没有教养的娃会化作香香甜甜的白面馒头。”
“芙妞吃,阿娘打芙妞。”
“可是白面馒头终于做好放在面前,爹和娘一起睡着了,也不说话,都让芙妞一个娃吃完啦!”
“阿爹阿娘很是喜欢芙妞乖巧听话。芙妞现在好饿,肚子好难受。阿娘为何不起身管教芙妞了?”
沾满泥巴的小胖手反方向弯曲变形,放在嘴里拼命吮吸,就当作开餐前的小菜。
月光的照拂下,芙妞痴痴地站在原地,眼珠子猛然一转溜,嗓子眼发出阵阵渗人的吼叫声。
生着猫脸的两个巴掌大小的幼儿从她张大的嘴巴里爬出来迟疑观望,慢慢吞吞唤着‘阿娘’,芙妞高高托起小人,亲切道:“弟弟?芙妞生出弟弟来了!”
“阿娘再也不会打骂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