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绪野盘算着什么,低头用空闲的那只手拧住他的下巴强迫与之对视。

青年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使得林景窥憋着一口气,难受的不行。

林景窥被他紧紧钳制,现在单单只披了件外衣,又处于夏时,被人“挤兑”作一块,未免不感觉有些闷热。因为紧张绷住的身体,表面微微冒出层虚汗来,弄湿外衣里格外修身的衣衫,贴在大面积区域上,弄得又湿又黏。

一向有严重洁癖的林景窥自然是受不了的,纠结了好一会儿,皱着眉试探性开口道:“徒儿这里可有沐浴的地方?为师如今这样反倒觉得别扭得紧。”

许绪野隔得近,定也是可以闻到的。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细细嗅了嗅师尊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栀子花的淡淡幽香,明明这几日看好了,也没有乱跑,怎么就换了种味儿。

“师尊贵人多忘事,阶下囚没有资格享受太好的待遇。”许绪野闻着让他莫名舒心的气味,收起刀有些嫌弃地扛起浑身没几两肉,看上去瘦弱如柴的男子,径直往后院子走去。

他没有心软,反倒觉得自已嫌弃的不行。

嘴硬是病,之后某次做的时候他才知晓。

几步路的时间,晃动的让林景窥差点以为他要把自已扔出去,喂这一片荒山野岭冤死的魂灵野鬼。

“记得清玄山派以前伙食没有这么差吧?”

“师尊这般轻,稍稍提拉就可顺走了?”许绪野漫不经心地解开了他束发的带子,随手将人往池子里一丢。

“扑通”一声,林景窥口鼻涌进少量温水,他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恶狠狠瞪向岸上的始作俑者。

池水算上不深,刚没过肩膀。

“多谢徒儿借地方了,方便的话拿套换的衣物来就更好了?”林景窥咬牙切齿,洗去粘糊糊的汗水,整个人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