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般囿于深宫,奄奄一息?
底下的宫人将殿内清理干净,汪顺然终于望向她,眉眼间满是心疼和愧疚,一时竟不知让她留玉照宫究竟是对是错。
汪顺然朝她屈身拱手:“兰因殿收拾好了,美人累了一夜,今日早些回去歇息吧。”
阮阮早已累极了,她恐怕这辈子也忘不了昨晚他那满目充血、暴戾恣睢的模样,亦忘不了这一夜的苦寒折磨。
此刻连一丝干哑的笑都扯不出来,只能向他颔首道了声谢。
汪顺然望她离开的纤薄背影,又朝殿内帷幔之后望了一眼,心里十分矛盾。
一方面,叹他人如孤岛,天下人怨,天下人恨,他只守着自己的信条踽踽独行,汪顺然很希望有些不一样的色彩点缀他的寒冬。
另一方面,他内里虚空,时时刻刻忍受病痛折磨,倘若再有几次纵欲,恐怕等不到玄心大师,大晋的龙椅便要换人来坐。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稍纵即逝。
汪顺然默声吁了口气,大概是多虑吧。
头疾和剧毒能让他苟延残喘,能粉他的身、碎他的骨,可摧折不了他的心性。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傅臻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