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起,旌旗猎猎,一边是所向披靡、地动山摇式的进军,一边是溃如山倒,仓皇间人仰马翻,踩踏频繁。
南信王被活捉之时,右半边脸全是脏污的血渍,发髻凌乱地披散下来,伤口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沈?R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直接往人口中塞了张破布,两棍下去,废了他两条腿,南信王直接疼得晕了过去。
南信王余下的几万将士尽数归降,沈?R将残余的事情一了,命副将押送南信王回京,自己先行一步策马回京,一路跑死了三匹烈马,终于在五日之后赶回了上安。
99. 晋江正版独发 怎么能忘了哥哥呢?……
沈?R早在看到顾襄密信的当天就传书到京城, 估摸了这场仗的时间,向傅臻说明自己会提前进京的情况,免得来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给傅臻的信上没有明说是谁, 只道顾襄找到了关于妹妹沈沅的一些线索,自己需要提前回来求证。
在遇到顾嫣之前, 妹妹沈沅几乎占据他的整个人生,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傅臻明白他的心情, 自然应允。
昭王那边得到沈?R生擒信王回京的消息,派出不少杀手, 在江州至上安的路上处处设伏,哪里想到沈?R并不在大军之中,那些杀手回回落空, 只能不了了之。
傅臻下朝之后就去了御书房,与地官府商议三月考选的试题。
沈?R风尘仆仆一路疾行,直到在宫门外下马。
漫长的宫道上, 耳边狂风呼啸而过, 熟悉的玉照宫飞檐翘角一点点地映入眼帘。
从看到顾襄的信开始,到今日回京, 颠荡了十数日的心绪在此刻迫切到极致。
宫门的守卫见他远远阔步而来,有一瞬的诧异, 待他走近时赶忙俯身行礼, “沈将军回来了!”
沈?R朝宫殿内望了一眼, 攥紧的双手青筋隐现, “陛下可在?”
守卫如实道:“陛下身体痊愈之后恢复上朝,与朝臣议事的地点也改到了御书房,非是从前在就近设在偏殿, 将军若有要是相禀,可到御书房启奏陛下。”
沈?R大步入内,一面将腰间的佩剑扔给那侍卫,“不必,我就到偏殿等候陛下!”
那守卫阻止不及,前两日汪顺然特意交代过他们,说今后任谁也不得擅闯玉照宫,搅扰皇后娘娘清净。
沈?R心中急切,步子也迈得大。
那侍卫在身后一路小跑,“将军年前就出了京,您有所不知,如今这玉照宫还住着还未正式册封的皇后娘娘,非是从前――”
话音刚落,沈?R倏忽顿下了脚步。
是啊,他的阿沅竟然做了皇后……
这十数日他彻夜难眠,回想过幼时那么多的场景,想到她被人牙子掳去,想到她在遥州做丫鬟,也想过她进宫之后过得好不好。
偏偏不曾仔细想过,她是怎么一步步坐上的皇后之位。
很难相信,幼时和他窝在破庙中每天哭鼻子的小姑娘,竟然阴差阳错地进了宫,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沈?R眸中的光芒渐渐地黯淡下去,方才走路带风的人,此刻双脚像是灌了铅,多日来不舍昼夜的疲乏夹杂着无穷尽的茫然与恐惧齐齐涌上眉头。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畔回响。
会不会是,弄错了?
人牙子随口一说的府邸,不见得就是遥州刺史府,再往前说,那人牙子也未必就是当年掳走的阿沅的那个……
年岁,朱砂痣,无父无母……
世上哪有这么多机缘巧合,全让他一个人碰上了。
沈?R望着远处的重檐琉璃殿顶,深深地吁了口气,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