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份还未公昭告天下,玉照宫也只有棠枝这几个贴身的丫鬟知晓,即便如此,也从未张口闭口皇后地叫。
正欲唤她起身,却见傅臻沉着脸从廊下过来,不知是不是阮阮的错觉,总感觉他眸中有几分悍戾的血气。
那采香看到傅臻更吓得魂飞魄散,慌不择路地爬到他靴前:“奴婢不是有意的,求陛下饶命,陛下娘娘饶命啊!”
傅臻从廊下远远看到阮阮时,眼底的戾气已然敛散大半,此刻看到采香却不由得眉心蹙紧:“这是怎么了?”
阮阮还未来得及解释,采香心里害怕,哭声哀求道:“求陛下饶了奴婢,不要将奴婢杖毙!”
傅臻听到“杖毙”二字,下意识去看阮阮的神色,她张了张口,脸色微微一白,放在身前的双手,手指悄悄地蜷缩起来,显然已经被吓到了。
傅臻面色更是沉冷,还有压制不下去的烦躁。
阮阮见状,攥了攥手心上前,“是我方才走路不看路,跟她没有关系,”她垂首对那宫女道:“你先退下吧,陛下不会罚你的。”
那宫女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眼傅臻,吓得立刻移开了目光,连声道了几句“多谢陛下娘娘,奴婢告退”,这才连爬带滚地下去了。
傅臻按了按太阳穴,良久吁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在指尖摩挲了下,“处置的都是前朝大臣安插在玉照宫的眼线,他们对你不利,死不足惜。”
凤印的事情仅有玉照宫内几人看见,当日却传到了太傅耳中,傅臻方才下朝之后进行一番排查,才查出了这几名细作。
这些年,崔、王这几家,尤其是昭王,在宫中各处都安插了自己人,从前已经处置了不少,可这些人还是不死心,锲而不舍地安排人进来,傅臻就只能当众处以酷刑,让他们疼了、怕了,才知道收敛。
傅臻知道自己命格强势,除了教她用皇后的身份在宫中自保和立威,很多这些血腥暴力的事情都是避开她做的。
那些肮脏腥秽的东西,他生怕她沾染到一点,他只要她安安稳稳地坐在那,永远干干净净的就好。
还有一点,傅臻也不希望让她觉得,日日睡在她枕边的是一个滥用酷刑、滥杀无辜的魔头。
只是没想到,还是被她听到这些。
阮阮听到他的解释,抿了抿唇,“陛下要做什么,只管做便是,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陛下惩罚的都是要伤害我们的坏人,我心里都知道。”
傅臻心头一松,将她往怀中揽了揽,声音有些喑哑:“阮阮,永远都不要害怕朕。”
阮阮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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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抱了抱陛下, 小声地问道:“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吗?”
傅臻嗯了一声,原本没想这么快,无奈消息已经泄露出去, 他便将计就计,干脆在紫宸殿承认了这件事。
本想着再等几日, 待沈?R从江州回来, 顾襄一家对他恩重,即便这门亲没结成, 顾襄也是沈?R视若生父的长辈,有沈?R在, 宵小奸邪更不敢暗中动顾襄。
为今之计,只有加派人手继续护卫在顾府四周,万不能给人可乘之机。
阮阮按了按傅臻的腰, 糯糯地道:“陛下,我本来是要去喂兔子的,陛下要一起吗?”
傅臻顿了顿, 唇角释然一笑:“好啊。”
兔子畏冷, 入了春,天气还未完全暖和起来, 围房内还烧着炭。
阮阮将手里干燥的苜蓿草递给傅臻,“陛下, 我去兑些温水来, 你把苜蓿草喂给它们吃。”
傅臻还没有回答, 阮阮便自顾自地将一摞干草交到他手里, 自己跑一边看水壶去了。
傅臻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