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什么蛊虫,朕不过是找来两只飞虫罢了,昭王若是不信,大可捉来看看,嗯?”
就在这时,那两条黑虫在众人的目光中,顺着太后衣衫的撕口爬了出来,人群中不知谁低呼了一声:“的确是普通的虫子啊。”
昭王偏过头,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傅臻冷着脸,继续吩咐道:“来人,将罪后崔氏押入诏狱。”
几个带刀侍卫从外头进来,动作迅速地除去太后满头珠翠及外衫,只留一身薄薄里衣和浸泡在血水中的下裙。
太后脸色惨白至极,两膝痛入骨髓,浑身冷汗湿透,连呼吸都微弱下去,已经没有力气作任何反抗。
她恨!恨得想将傅臻撕碎!
她更是屈辱!在崔氏重臣面前除钗褪衣,简直奇耻大辱!
堂堂太后做到她这样,真是可笑至极!
就连崔慎忍不住重喝:“陛下!”
谁都知道太后此次死罪难逃,可诏狱死牢是什么地方?昔日体面荡然无存!什么鼠蚁蛇虫都能上来踩一脚!此举无疑是将最尊贵的人打入最肮脏的尘泥之中。
而以傅臻的残暴心性,诏狱更是他鲜血淋漓的天堂。
想到这一层,众人皆是不寒而栗。
80. 晋江正版独发 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垫……
太后被押入诏狱, 包括余??在内的慈宁宫人皆被押往慎刑司。
昭王双唇紧抿,两手在袖中握紧,素日和畅的面色转至苍白, 平静的目光之下,是几乎压制不住的阴戾和艰涩。
这么多年步步为营, 一夜之间满盘皆输。
他能怪谁?
怪他母后么?
可母后多年来的谋求算计, 甚至在他尚未出生之时就已经为他搭好这座通天梯――
一个母仪天下的母亲,一个疼爱他的父皇, 一个受尽冷眼的兄长,以及对他种种严酷的要求将他塑造成一个像先帝、甚至像惠庄皇后, 唯独不像他自己,却处处深得民心、得朝臣世家拥护的贤王。
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今日种种,尽是拜傅臻所赐。
他早就该死了!
也许不该等这么久, 就像母后说的那样,兄终弟及天经地义,即便无诏继位, 谁又敢明面上说他一句弑君夺权!
是他太过自信, 也太过执着于名正言顺,以至于拖到今日,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蒙受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