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们走,把人送到隔壁开了个顶楼的套房。

醉意逐渐泛上来,徐谨礼倚在电梯的边上仰着头,灯光有点刺眼,看着有点重影。

到了房间里插上卡,他坐在沙发里想去摸口袋里的烟,以前妹妹讨厌烟味,他碰都不碰。自从妹妹不见了之后,他常常一抽一整包,后来又开始戒。

今天心里始终闷着一点躁意,像是壁虎爬在心上,让他久违地想抽烟。

摸到了烟盒子之后,又想起了眼前人,一瞬间的犹豫,徐谨礼把烟盒子扔在了桌子上没动。

水苓的目光聚焦在那盒烟上,站着问他:“您要我帮您点烟吗?”

不像,又不像。

徐谨礼没有耐心了:“去卸妆。”

“好。”女孩依旧乖顺地答应着,去了浴室。

难得像今天,喝这么多,倒也不是多醉,脑袋还算清醒。只不过情绪上带着点阴翳,让徐谨礼倚在沙发里闭着眼,又想起了出国前妹妹和他临别时不舍的脸。

六年了,仅仅六年,他却发现妹妹在记忆里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

愧疚像是铁幕般的浪涛,排山倒海而来要把他压倒。

“谨礼,她又不是你亲妹妹,我们也尽力了……”父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绞着他的心。

“又不是我亲姐,爸妈真的尽力了,哥你别朝他们发火……”弟弟在对面和父母坐在一边,难得朝他回嘴。

怎么会因为不是亲生的就这么无足轻重?别人做得到,徐谨礼做不到。

别的小孩最先会喊的是爸爸妈妈,小云最先叫的却是哥哥。抓周时撇开一圈东西,小云咯咯笑着抓住了哥哥的手。

妹妹是他的第二个心脏,怎么会不重要?

他太阳穴胀痛地回答他们:“好,既然你们不当回事,没把她女儿,那以后这个家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再是你们的儿子……”

大门合上的声音仿佛到现在还有余震,从此他心门紧闭,叩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