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已经到位,舞娘们在后台活动身体,而她马上也要上场。

音乐声是沸腾的喧嚣,像开水壶口喷出的尖锐热气,烫着他的耳朵。只有极少数的时候,徐谨礼才会觉得这种吵闹可以忍受,比如今天。

他需要让这些炸耳的东西去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他少去想那些过去,令他头疼不止的心结。

六年前的今天,是他回家后发现妹妹失踪的日子,每到这个日子,他的心情就轻松不起来。

今天刚好是发小常壬骁的弟弟生日,小孩子非要在自家开的夜店里过生日,他来意思一下走个过场。

“In ? the ? clouds”的VIP二层,发小特地替他挪出来的一个私人空间,徐谨礼抬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没什么醉意。

手中的Bramble(荆棘)不是那种易醉的酒,柠檬汁的酸涩混合了黑莓利口酒余味里的微甜,像是在喝饮料,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意思,他还是不喜欢这些。

低头看去时,舞池里涌动的肉体像是扭曲的虫在不停蠕动,会让他作呕。

他有点待不下去,准备喝完这杯就离开。

“哥哥,你还想喝什么呀?我让调酒师做了拿上来。”走到二楼来的女孩儿对他说着,嗓音带着惑人的甜。

徐谨礼没有看她,只是又抿了一口酒,而后说道:“不去找常壬靖,待在这做什么?”

常壬靖是发小的弟弟,这个小女孩是常壬靖的同学。之前他和常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见过这个小孩,和常壬靖很捻熟,想来和常家关系不错。

名字他当时没记住,叫什么可来着。不过这也不重要,他不会和这样的小孩有什么交集。

女孩眼里的心思昭然若揭,笑着地走过来,手搭在他的座椅上,甜调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不能留在这吗?”

徐谨礼厌烦香水,特别是甜味重的,他闻到会头疼。面上不显,他把酒喝光,玻璃杯利落地磕在台子上。

玻璃和玻璃碰撞的声音很干脆,就像他的态度。

毫不犹豫地起身,口气不咸不淡,终于低头看了她一眼:“那你留着吧。”

说完这话抬腿就下了楼。

耳后传来女孩的跺脚声和生气的哼声,他没有回头,毕竟他本来就要走。

下层有点热,他伸手解了领口一个扣子。不想穿过躁动的人群染上乱七八糟的味道,他选择走后场。

马上要上场的舞娘们正在后台站成一排活动着说笑,每个人脸上的妆厚得能掸下一层粉,眼睛周围画了一圈重重的烟熏色,红唇像是灼烧的火。

出于礼貌,徐谨礼让出一段距离,靠边走。路不长,他也快出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撞在了她怀里。

女孩着急出门,门向里开,关门的时候背着身,动作又快没看见人。

“对不起对不起!”声音让他有些熟悉,带着慌张和无措,一直在和他道歉。

她的浓妆和那些要上台的姑娘们一样,但是年纪似乎比她们小不少。

徐谨礼看她焦急地看着自己衬衫上被蹭到的地方,手又不敢碰他的衣服,好像快哭出来。

他看着那双眼睛,那双含着水汽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他日思夜想的人他失踪了六年的妹妹。

声音也那么像,一度让他产生错觉,让徐谨礼怀疑她是他心尖上的沧海遗珠。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蹭到了一点妆面。他很注重仪表,不喜欢衣服上沾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换做平时虽然不会计较,至少语气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柔和,他站着态度平和,说让她去吧。

他对妹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