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正喝着茶,刚抿了一口,疑惑看她:“带谁?”

徐听云和他对上眼神,她师父眼中的困惑不像假的。

乍然间,她浑身像被雷劈了一般,眼神定住了。

喃喃张口却什么字都没吐出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徐听云觉得连血液都在逆流,身体发僵,迈开步子走过来坐在徐谨礼身边。

呆了半晌才把脸埋进手掌之中,嘴角颤抖,哑声道:“师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徐谨礼不解,摸了摸她的头发:“今日这是怎么了……”

徐听云自从记事之后很少掉眼泪,她的泪水不断地从指缝间溢出去,洇湿她沾上木灰的长袍。

他师父忘了……关于苓茏,还有那些过去,全忘了。

因为她没能把苓茏带回来……

她无法责怪三足金乌,三足金乌治好了她师父;她也无法怪师父,神力凡人无法抵挡;她只能痛恨自己,她懊悔她为什么没能争取一下。

徐谨礼印象中徐听云掉眼泪的次数不过三,现在哭成这样,他一时也没个招数,只能坐在她身边安静等她哭完。

徐听云哭完,哽咽着和徐谨礼说:“师父,我们回宗门吧,师叔很早就在催我了。”

“好。”徐谨礼用法术替她拂去衣袍上的脏污,拭去泪水,“即日启程吧。”

徐听云的内心平静不下来,她迫切地想和杜惟道商议这件事,她在想到底要怎么办?万一苓茏也忘了,那他们是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越想就越悲切,等回了宗门,第一时间去找了杜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