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抬,那喝得醉醺醺的鬼王就坐在房里里这么看着她。那目光甚是古怪,苓茏下意识就想跑,转头还没能迈开步子就被拴住了脚,就多了一副镣铐。
一下就被他拽进怀里,苓茏气恼着耳朵和尾巴都冒了出来,利爪一下子朝他脸上划去,疼得他一把将她推搡在地上。
“操,真是畜生变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苓茏看见他脸上的血痕,心里痛快了些,暗笑他活该。
看出苓茏脸上的嘲讽,激怒了鬼王,扯着她的脚腕子一把将她拉过来,力道大得苓茏觉得腕骨都快被捏碎。她拼命挣扎,直到鬼王倾身而来的那一刻,一阵寒光从苓茏的体内骤现,冰碴子像针刺全都往鬼王的身上扎,要不是他躲得快,下一秒就能被扎成刺猬。
他低头看着身上流出青血的地方,怒吼道:“他妈的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
苓茏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光芒,等鬼王离开她之后,她惊奇地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光又没有了。
急冲冲上来两个青面鬼,一个一边卡着苓茏的胳膊,把她拖下去。苓茏的脚腕估计是真被捏断了,她使不上力气走,一动就疼,被两个鬼没骨头似的拖着扔回了牢里。
虽然脚腕很疼,然而心里因为鬼王被扎的事还在得意着,她在牢里小声哼哼:“活该!”
这牢里大多都是女鬼,男鬼也有,一天到晚哭丧着,叫喊个不停。
苓茏听着他们扯着嗓子求,求鬼王放他们去投胎,没有谁来应过。
鬼狱卒每晚都会过来,狱卒过来就是提人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些魂倒是不敢喊了。苓茏逐渐知道这些鬼魂喊了也不是给谁听或者指望一个结果,就是单纯太苦了,只能叫两嗓子喊冤。
她不像他们那样叫喊,只是在幽暗的牢中看着手上那个时隐时现的红痕时,等久了会忍不住抱着尾巴掉眼泪。
牢里永远昏暗,岁月在鬼界是凝固的,她似乎一直在一个时间里打转,干熬着等。
脚上的镣铐很沉重,她的脚腕肿得越来越高,原来魂魄也能受伤,苓茏在经久的疼痛中这样感慨道。
她疼得特别厉害的时候就会摸着手上那个快消失的红痕,卧下小声念着:“你什么时候来……”
鬼界的夜更加漆黑,能把一切都蘸进墨里浸个透彻,倒是更方便徐谨礼行动。
他已经提前感觉到苓茏就在鬼王的宫殿之下,在鬼狱卒进出的间隙,身影一现没入大牢中。
“你觉不觉得刚刚有阵风?”一个鬼狱卒说道。
“好像是有,不过这就在风口上,有风也很正常。”
徐谨礼在他们离开后掐诀将自己隐入这片幽黑中,使用障眼法变成了鬼狱卒的模样。
他顺着地牢一步步打量着,寻找着那个身影,最后停留在地下第三层的一个牢房前。
苓茏听见了声响,转头看见鬼狱卒站在牢房外吓了一跳,不知那鬼王又是为何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