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事基本上就记不大清了。爸妈的脸她好像有印象,但总是很模糊。
奶奶说过她脑子受过伤,让她不用硬记,有些事,忘了总比记得好。
总和她说,心里想的少,负担就少。
原本以为奶奶说这话是为了安慰自己,直到高三毕业那个暑假,奶奶肝硬化严重,卧床不起。
她心里的负担一个接着一个,压得她喘不过气。
原本还想着,好不容易毕业了,终于能边打工边上学,想办法赚些钱改善她和奶奶的生活。
结果,一场病来什么都没了,奶奶怕拖累她,打她骂她叫她走,不要她照顾。
后来水苓哭着把录取通知书拿到奶奶面前,和她说,再不好好养病她就把录取通知书撕了,不上学了。
两个人这才都安静下来,维持着一种令彼此都心痛的沉默。
那之后,奶奶就不大和她说话了。
她给奶奶擦身子时很小心,这里的仪器比原来那个医院要多,看上去也先进不少,病房还是单人的。
没有人打扰,她干活安静利落,一会儿就给奶奶做完了基本的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