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冬的筷子啪地拍在石桌上,一脸气愤,“啥?你说有人调戏你,再碰着他,我揍出他粪来。”说着还威风地挥了挥拳头。
程文瞪了楼冬一眼,暗暗叹气:铁牛啊铁牛,我看你别叫铁牛了,既不铁,也不牛,干脆叫一问三不知行了,问啥都是不知道。
抬头扫了一眼见底的饭菜,又补上一句:饭桶一个。
程文这边难掩嫌弃,楼冬还以为自已又被心上人嫌弃了,饭都不吃就开始想办法弥补。
饭后,程文和铁牛喂完猪,刚迈进门槛就目标明确地直奔西屋。???
楼冬背对门口,不知在瞎捣鼓啥,同时还发出毛骨悚然的窃笑。
程文被那嘿嘿傻笑恶心到了,忍不住打断,“喂,干啥呢?”
楼冬全身一顿,转过身来,手上捧着一块脏布,仔细瞧的话,还能看到上面的尖刺。
“这是啥?”
“防身武器,”楼冬往前送了送,“再有谁对你干下流儿事,说下流话,就把这东西扔那脑门上。”
程文还是没忍住拍了他一下,“用你那猪脑想想,这上面全是刺,我咋拿?”
除非不畏风险,被扎遍全手,就跟楼冬这个傻子一样。
程文无奈叹息,只好用自制镊子,对着那两只刺手,逐一拔刺。
楼冬盯着那张脸,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心中开心到冒泡,那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被程文不客气地戳破。
啪的一声,震醒了白日梦里的楼冬,程文伸出手,晃了晃,“账本拿来。”
望着那只白净的手,鬼使神差地,楼冬伸手握了上去,呢喃着,“我愿意。”
“好啊,拿来吧。”程文抽回手,冷笑了声。
楼冬甩甩脑袋,从自已的百宝箱里翻出来,一本破破烂烂,还是线装的发黄本子。
程文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就是?”
“对呀,”楼冬连连点头,“我当时从柜底摸出来的,还以为是擦屁股用的,谁知上面写满了字,你瞧。”
两人对着那个没头没尾,纸张薄脆的古董账本,研究了一下午,很遗憾,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想想也能明白,重要的东西,随手乱丢,任其在柜底发霉的可能性太低了。
闷在屋中没有头绪,程文提出,索性出门走走,楼冬同意了。
铁牛家的位置,也有些微妙,若说整个村庄呈一个方形,那他家就是方形东南面的一个小尾巴,这个选址是否也有讲究呢?
因此,这个院子西邻另几家的宅子,东邻一片荒地,几个草垛,跟爬虫一般匍匐在那里。
楼冬一脚踢着石子,单手插兜,步子迈得很大,一副拽得不行的酷样。
程文无奈,只好偷偷地和他保持距离,跟这么个人一块儿,几张脸皮都不够丢的。
云层很厚,压得也很低,似乎伸手就能碰到,楼冬走在前面,走着走着,转过身倒着走。
正巧头顶一片乌云,程文又一脸愁容,活像衰神下凡。
“咋了?为啥一脸不高兴?”出来是放松心情的,没想到,程文心情更差了,楼冬没去细想,里面是否有自身原因。
程文突然抬头望向这边,目光直射过来,楼冬被他看得有些脸红,摸了摸下巴,“大哥我长得好看吗?”
无时无刻散发自已那过剩的魅力,就连孔雀开屏,恐怕都要向楼冬这个厚脸皮看齐。
“你身后有人。”
楼冬缓缓扭头,眉头皱紧,扬声道:“你?”
“我?我咋了?”歪斗笠仍旧那副打扮,越过楼冬,走向程文,“哟,又碰上了。”
程文抿紧嘴唇,拳头也握了起来,目光冷静地直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