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因为程文的冷静自持,他在经历背叛经历重大变故后,仍旧是那副淡漠,真实的模样,恰如一棵大漠中的胡杨树,历经风沙,却坚韧而挺拔。
单听寥寥数语,肯定无法体会到当事人的艰辛,更何况程文的语言,平板且单调,一如他这个人。
大风大浪,在其眼中,也不过是豁出性命就可以克服的障碍。
听到程文被人围攻那里,原邺就开始嘴角下撇,捂脸痛哭,一边鼻涕直流,一边号着:程大哥,你真的好惨啊!
程文觉得,对方明显是想说你死得好惨,那长调拖得,堪比九曲十八弯,听得程文是头皮发麻,耳朵爆炸。
而楼冬,则一反常态,脸色也阴沉下来,把那把弯把勺,直接拧成了麻花。
不一会儿,一条鲤鱼从天而降,动静响得很,吓停了干嚎的原邺,惊住了发呆的程文,引来了死神的魔爪。
那条鱼,原本还摆动尾巴,啪嗒啪嗒着拍打地面,试图通过打挺来完成自救,可是它,还是太嫩了。
即便有幸挣脱老鹰的利爪(谁知是不是楼冬的冷气,影响到了低空飞行的鸟儿们),却不幸地落到了楼冬的锅边,那跟进了碗中有差别吗?
看到楼冬利索地刮鳞,掐头去尾,开膛破肚。原邺小心地摸了摸下颔,那鱼兄死得可真惨,一不留神只剩半截空壳了,嘶,楼冬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对这意料之外的食物,三个人一致表示,白嫖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哈,今天铁定有某只鹰会哭晕在窝里。
一场由觅食引发的事故,终以觅到食物而完美结束。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肚子填饱之后,往往就会胡思乱想),楼冬也不例外。
他越发觉得,自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然,怎会看到程文,就想不顾一切地贴上去呢?莫非,自已是狗皮膏药转世,哪痛往哪贴?
不对,不对呀!那为啥不往原邺那边贴呢?呃,原邺?是个好青年。
程文是个好帅哥,连他那疯狂吐鱼刺的腮帮子,鼓动的弧度都十分顺眼,甚至有些可爱。
啪一下,楼冬直接手动切断已方接收到的视觉信息,其实就是捂上眼,都能回想起程文的神态和动作,程文的手纤长有力,脸清冷帅气,眼神充满故事(好土啊!),程文他………
哗,楼冬随手搅乱眼前的水,试图打消名为程文的幻影,可水波恢复平静后,不清不白的心思,再次抢占心头。
唉,楼冬仰天长叹,却发现,就连那朵云,都能让他联想到程文。
恐怕,他这次是栽了。
第二天早上,程文首先起来,用木炭里的火星,引燃干草,火再次复燃。
烧完水后,原邺爬起来,用冷水洗过脸,就自觉地出去找食物,连靴子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