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1号的尾羽,翅羽掉落几根。

它恼怒着扭身,去啄2号血流不止的冠子, 却被2号后撤躲过。

1号爪子没刹住,身子前倾,2号顺势 压到它身上,一次,两次,……五次过后,1号羽毛凌乱着,踉跄地跑到一边,2号追过去。

此时,时间到了。

黄毛敲响锣,宣布比试结果:程文胜出。

程文抓着半把玉米,蹲下来,喂那只2号鸡。

不知是体力消耗过大,还是受了程文的恩惠,总之,这鸡乖顺的很,让顺毛就顺毛,让收爪就收爪。

连败两场,胡大不见丝毫丧气,只是他的手下们,略微有些沉不住气了。

认为堂堂的白虎帮,怎会输给这俩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个拾破烂的,一个修破鞋的, 说出去都有损声誉!

歪帽子刘三,百思不得其解,自已养鸡多年,从未看走眼,这次,怎么就输给了程文这个外行。

“那个,”他扭捏着,眼瞅地面。

“干嘛?”程文拍拍乖巧进食的鸡。

“你能……”歪帽子声如蚊蝇。

“大声点,我听不见。”

“你能告诉我,你咋知道2号鸡能赢的吗?”

“哦,这个啊,”程文神秘一笑,“我猜的。”

“这只鸡小伤叠旧伤,必定是长久受欺压,平时,也许会受到群攻,不能抵抗。

而这次,对手只有一个,怎么也得争取机会,一次回本啊。”程文的笑透着股狠劲儿,不知是说鸡,还是说人。

歪帽子都看愣了。

过后,他摘下帽子,挠着后脑,支吾着道歉,“前两天,打翻你的摊子,是我不对,我在这里道歉,那个,这鸡就当赔礼吧。”

程文没跟他客气,对方既然都这么说了,不收下,还对不起自已坏掉的工具呢。

“第三场,”楼冬拍着碾,“ 就比碾玉米面,胡大,敢不敢应战?”

胡大脱下外面的皮袄,晃了晃肩膀,“怎么会,早就等着这一场了。”

过完秤,那袋玉米,刚好四十四斤,分成两份。

楼冬把一半抱到旁边,示意胡大先来。

胡大挽着袖子,两条粗腿叉开,扫净碾台上的灰尘, 把玉米呼啦倒出一半, 扶住把手,开始推。

碾的个头不小,要想推着它转动,也要费些力气。

不过,胡大那一身腰,不是白长的,这时便派上用场了。

肥膘活跃起来,燃烧能量,化作碾压粮食的动力,不管科学与否,胡大还是要感谢自已的体重。

在汗水不断滑落中,玉米粒裂开,由玉米碎,渐渐变成了粉末。

这时,那帮人没再拖后腿,高呼声越发激昂,口号越来越齐。

隐约间,楼冬还品出些热血的意味,嘁,肯定是错觉。

二十分钟下来,胡大的全身,已被汗水浸透。

原本上衣就有些贴身,这下,更跟条肥鲶穿了外衣般,又肥又笨。

看得楼冬想自戳双目,扭头看向与鸡和平相处的程文,呼,这画风,才赏心悦目啊。

胡大穿回外衣,遮起那个巨型肚子,“楼冬啊,到你了。”

若说,胡大的推碾速度是中等,那么楼冬,几乎是快到飞起,而且更惊人的是,他是单手推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比村里的骡子还能干呢!

小弟们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发出阵阵惊呼。

胡大却抱臂啐道,“嗤,没见过推这么快,还能磨好面的,楼冬啊,你最好悠着点,转晕了,磕掉门牙,可没地儿镶!”

有几人,看笑话似的傻笑,嗤嗤声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