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位据说在国外,已经坐连夜航班准备回来了。”

“那施老先生呢?我印象里应该还在世吧?”

翟项英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摇摇头,“我很少看娱乐版。”

“他爸爸有阿兹海默,被施继则送在市郊的疗养院,应该还不知道这回事吧。”翟项英抬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

我按着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站在他面前帮他揉按头部。

他长出了一口气。

“施继则一倒,齐潭不在了,事情会变的很麻烦。”

“这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吗?还是有人……”我猜测。

“还不知道,还要调查。”翟项英拉下我的手,我低着头和他对视,他眉宇间积攒着不会在他人面前露出的疲惫。

“你先带飞鸣回去吧。”他说。

“那你呢?”

“施继则还在昏迷,这边留的都不是信得过的人。齐潭的事情……也还要处理。我走不开。”翟项英捏捏自己眉心,站起来的时候又恢复理智到有些冷漠的表情,“你照顾好飞鸣吧,他……可能不好过。”

“嗯。”我点点头,张开胳膊和他拥抱。

他抱得很用力。

我要带飞鸣离开医院,意外地没有受到他的拒绝。

他听话得有点过头,我牵着他去哪里就和我去哪里,让他吃饭,他就抱着碗呆呆地吃,机器人走程序一样,吃了十个饺子,放下碗和我说饱了。

我又把换洗衣物都塞给他,让他去洗澡。

他在里面待了很久没什么动静,我探头进去看,发现浴室里一点水汽都没有,他在淋浴下面傻站着。

我暗叫不好,伸手一摸,水温果然是凉的。

我只好脱了衣服,帮他洗了个热水澡,再塞进被窝里。然后急匆匆出门买了体温计和退烧药感冒药,准备迎接他的大病一场。

我出门不过十五分钟,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在床上了,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飘窗上,还是抱着腿的姿势,开着窗户吹着冷风,对外面发呆。

“你是真的要一作到死。”我有些无奈,把他拉回来,关好窗户,空调温度调高,陪着他一起躺下。

这么过了三个小时,我因为疲倦已经生出困意了,睁开眼看他,倒是还醒着,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我伸手摸他额头,热度已经上来了。

温度计一量,三十九度。

我喊他起来吃药,他也乖乖的,让我觉得现在就是给他吃毒药他也能面不改色吃下去。

折腾完这一通,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因为发烧而不再惨白的脸色,摸了摸他的脸。

“睡觉吧。”我试着哄他。

“睡不着。”他说。

“……那你想聊聊吗?”我问。

他在台灯下显出深绿色的眼珠微动,看看我,一直沉默着。

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又说话了。

“齐潭死了。”他陈述道。

我不知道接什么好,只有握住他的手。

“为什么人会死呢?无所不能的齐潭……也会死吗?”

他大概不需要我的回应,自顾自说着无需回答的问题。

我看到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渗进鬓角里。

飞鸣哭了。

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飞鸣牵着我的鼻子走。他总说翟项英其实是控制欲极强的变态,我看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不像翟项英,面对脱轨的状况,翟项英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怒火和强硬,他却会掩饰好自己,用悄然无声的手段夺回话语权。

飞鸣一直是从容的,他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