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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我穿着睡衣，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若不是身上的伤痕提醒我，我或许会自欺欺人，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你好，请帮我预约明天的流产手术。”

护士有些迟疑。

“沈夫人，您确定吗？”

“您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胎儿发育很好，还是难得的双胞胎，不然您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就这样流掉实在太可惜了。”

我沉默了片刻，颤着声说。

“没什么好商量的，就这样吧。”

护士以为我仗着怀孕故意作妖，声音冰冷。

“行，明天下午三点，您注意时间。”

电话挂断了。

我抚着腹部，似乎能够感受到那个幼小的生病。

本想给沈临州一个惊喜，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我的孩子不该降生在没有爱的家庭中。

每次欢愉结束后，沈临州不止一次地抚摸我的小腹，说想要一个和我一样漂亮的宝宝。

我们还一起设计了儿童房，儿童衣帽间，购物车里堆满了婴儿的小衣服和小玩具。

现在看来，这些也不过是虚情假意。

我涂上厚重的粉饼，遮住了红肿的眼睛，驱车去了律师事务所。

亲手拟下了一份律师协议。

混着资料交给了沈临州。

沈临州见到我后，有些惊讶。

“雪清，你怎么来了？”

第3章

他扶着我坐在沙发上，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嗔怪。

“你昨晚那么累，我不是让你家好好休息吗？律所人这么多，又不少你一个，你的工作交给别人就好了。”

“我闲不住。”

沈临州有些无奈。

他快速签好了所有文件，转身替我泡了一杯温热的咖啡。

三勺方糖，一勺牛奶。

他永远记得我的喜好。

我愣住了。

声音颤抖着，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临州，昨晚上是有客人来过吗，我好像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沈临州眸光轻闪，立刻否认。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纪念日我怎么可能邀请别人来。”

我死死盯着他，“可我身上的伤……”

沈临州打断我的话，语气有几分懊恼。

“你知道的，雪清，我那方面的欲望一向很大……对不起，昨晚弄疼你了。”

我垂下眼睫，不再追问了。

只剩下破败的心口，往外迸发着鲜血，泛起尖锐的痛。

咖啡甜暖的香气，却熏的我几欲作呕。

我知道，我是在恶心沈临州。

恶心他做出这种侮辱我的事，却还是能云淡风轻地说谎骗我。

沈临州接起一通电话。

他看了我一眼，起身去了阳台。

再回来之后，他忽然吩咐我。

“雪清，一会有个会议需要你上台主持，我将资料发给你，你准备一下。”

我调整好情绪，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