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中秋,梁准大受打击,回到家里思来想去还是不死心,动不动就跑来英国公府,恨不得拎着萧钰耳朵细数他们在一起的坏处,劝他多思量,再思量,这次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什么陆寄风从陆家弄了个小辈养,顿时打了鸡血一样拉着戴轲跑来灵水寺堵萧钰。

然后萧钰刚牵着阿幼出去,没等走到后院儿,就被风尘仆仆的梁准和戴轲堵住了。

梁准宛若来寺庙抓奸,满身昂扬的斗志见了阿幼就灭了,瞪大眼睛,看了看阿幼,看了看萧钰,又看了看阿幼,瞠目结舌:“不是说是英国公在两江和别人生的儿子吗?怎么长得这么像你?”

他说着一下把眼神钉在了萧钰身上,仿佛从未认识过他,看负心汉一样又震惊又委屈。

“萧二,你什么时候瞒着我们生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了?”

戴轲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沉默地远离了梁准一步,很不想承认他们认识。

萧钰也是才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先是一愣,随后气笑了,踹了他小腿一脚:

“什么和什么?八年前我才多大?阿幼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梁准穿得富贵逼人,腿上挨了一脚,留下个浅印,神色却更幽怨了,以往他们可是无话不说的,萧钰闷不做声蹦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梁准接受不了。

“那是谁的儿子?这一看就不姓陆,是你们萧家的种。”

他说着就一顿,凑过去吞吞吐吐:“该不会……”

萧钰额角青筋直跳,怕带坏孩子,压低声音骂他:“瞎说什么,这里人多,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梁准自觉发现了真相,咳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戴轲就把他给拎走了。

让僧人找了一间给居士住的客房,开了窗坐在软榻上,僧人上了些茶和点心给他们。

寺庙里的东西,自然不如他们常喝的精致,不过谁也没嫌弃,梁准和戴轲一边听阿幼的身世,一边给自己倒茶压压惊,唏嘘不已。

梁准长叹一口气,语气中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原来是瑾哥的儿子啊,我还以为……”

萧钰看了一眼捧着佛经看的阿幼,他低着头,很安静,也不知道和萧良识了多少字了,目光温和一瞬,才移到梁准身上,手指在矮几上敲了两下:“你都入朝为官多久了,梁大人?还是这么一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性子。”

梁准哼了一声:“我不过是个六品小官,抄抄公文算算账,算得上哪门子的梁大人,起早贪黑的还没有咱们当少爷的时候自在有趣。”

听着他的抱怨,萧钰就笑:“再自在有趣,也不能当一辈子的少爷公子……”他把点心盘子往梁准面前推了推,散漫地歪坐着,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说吧,今天跑过来找我又要说些什么?”

“……”梁准恶狠狠咬了一半点心,神色十分郁闷:“还说什么?我看你是铁了心的。”

“你还不是一样铁了心?”他旁边的戴轲也穿着华贵锦袍,衬得通身气度不凡,随意地倚在佛寺客房的素面大迎枕上,叹出一口气和萧钰诉苦:“这些日子他总拉着我来找你,为了不让杨英知道,还躲躲藏藏的,英哥儿都快怀疑我和他有一腿了。”

“谁跟你有一腿,”梁准嫌弃地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一点,嘴里还不饶人地阴阳怪气:“我又不是萧二,什么都感兴趣。”

萧钰无辜地喝了一杯茶,也知道梁准不死心是因为担心他。

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王公贵戚,达官贵人,为了寻求刺激,养娈童的也不是没有,谁能知道英国公是不是一时兴起,梁准已经忧心忡忡许久了,才不厌其烦偷偷摸摸跑过来说陆寄风的坏话。

萧钰想了想,有些感动:“当初在松竹馆外碰见义父,你把我扔在那里独自跑了,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