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送你的香膏可是用着不如意,怎么一点也不见好。”

倚湘一回神,见是他来了,面上露出个笑:“可别冤枉了做药的郎中,我没用,怎知道药效如何?你才送了我,就叫那位宋公子不小心撞掉到了地上去,摔坏了。”

萧钰愣了一下,知道倚湘口中的宋公子是谁,无奈:“怕是喝多了没站稳,不小心碰坏了你的东西,我家里还有剩下的,明儿个来了带给你。”

倚湘欲言又止,看着萧玉的脸,似乎想要说什么。

“倚湘姐姐,刘师傅叫你。”另一个女子抱着琴从楼上下来,唤了倚湘一声。

刘师傅是她们的琴艺师傅,倚湘是认认真真敬过茶的,不能叫她多等,终究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回了句“这就来”,便和萧钰告辞了。

萧钰独自去门口逗留了一会儿,觉得没那么闷了便要回身往里走,却和一脚踏出松竹馆的一行人撞在一起,酒全撒在了一人身上。

他一看那人的脸,心道一声:晦气。

薛鸿一行人横行霸道惯了,眼睛长在头顶上,路也不看就往出走,哪想有人这么不长眼,刚要发火踹人出去,一看这人的脸,冤家路窄,竟是萧钰。

他唇角讥讽地勾起,阴阳怪气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二公子,看来老侯爷抽你那顿鞭子还没好,手都拿不稳酒杯了。”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少年就幸灾乐祸笑了,等着萧钰的反应。

萧钰今年十六了,他们这样大的少年家里早就开始相看人家,着手议亲的事了,他却被老侯爷抽了鞭子,薛鸿这些人把这当个笑话看,故意说出来恶心他。

萧钰心里清楚,表情却淡定:“薛少爷有关心我的时间不如多去医馆瞧瞧,怎么生下来就异于常人,眼睛长在了头顶上,没头没尾地往我身上撞,白白浪费了我的酒。”语气明摆着是瞧不上他,那酒洒在他身上还是浪费了酒。

薛鸿是那位和武安侯一起出征的薛将军之子,论军中资历,武安侯是太宗封的爵位,几代人在西北戍边,薛家是这几年才被扶持起来的,自然是萧家要高一筹,论恩泽,两家一个是太后的娘家,一个是皇后的娘家,分不出什么高低。

朝堂上兵权分裂,小辈中也暗暗较劲,看对方不顺眼很久了。

萧家好歹出了一个文武双全的萧瑾,薛家除了中宫皇后,就只有薛鸿这么一个混账,宠的无法无天,前年家里打死过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对外说丫鬟偷东西被主子发现,责骂几句想不开就跳河了,旁人若是伺候的不周到了就一心窝脚地踹过去,踹剩下半口气也是有的。

萧钰他们看不上他,薛鸿也看不上他们,两方人已是交恶已久。

薛鸿性子暴虐,一听这话就怒了,一双眼阴沉沉地盯着他,若不是碍于萧钰的身份,恐怕方才就踹了过去,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

“怪不得人人都夸你大哥,萧二公子,你还真不会说话,”他盯着萧钰的眼睛,压低了声音慢慢说着:“可惜了,你大哥死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钰一拳砸在了脸上,脑袋一偏。

谁也没想到萧钰突然发难,其他人都傻了眼,连薛鸿自己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才愤怒地吼了一声:“萧钰!!”

他冲上去和萧钰打了起来。

那几个官家子弟本就是薛家一派的,怎么能看着薛鸿被打,刚要上去帮忙,梁准他们就乌泱泱出来了,气势汹汹的让一楼的散客们见势不妙,赶紧付了银钱,偷偷从后门离开,筵席上只剩下零星几个不知道轻重的还坐在那伸着脖子看热闹,姑娘们都躲了起来,没得一会儿殃及池鱼。

果然,梁准他们一看萧钰和薛鸿已经打起来了,那些人还不要脸地要去帮忙,气得直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