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还算舒适,平日常涂抹也碍不着什么,要记得日日上药,药浴也别忘了,莫要损伤了关节,将来怕是要长不高。”
他们也有一段日子没在一起用膳了,想到管家一日不差让厨房送来的牛乳,只是想一想萧钰脸色都微变,眉头微蹙着,和他说:“厨房送来的牛乳我可喝了不少了,断然不会长不高。”
他跳下了软榻,扯了扯衣裳,袖子,让陆寄风瞧瞧:“和去年比是不是高了些?衣裳都短了。”
陆寄风含着笑上下打量过他,嗯了一声:“是长高了些,该让裁缝给你再做几身衣裳了。”他这句话倒是没哄他,正直少年,还未长成,瞧着身量是拉长了,也比去年要结实了。
萧钰咳了一声,又坐回去:“不用麻烦,我如今也不常出去跑马闲逛,用不着那么多衣裳……别叫管家在送了牛乳就是。”
他吃着陆寄风给他剥的螃蟹,才吃完了一个,就又有送上来的,忍不住抬头看他。
“您不吃吗?怎么就动了几筷子。”
“我吃着药,少用些无妨,用多了怕是不好。”这些本就不是买来给他的,陆寄风把蟹酿橙端给他:“尝尝这个。”
萧钰低头尝了,满嘴淡淡的甜香,心里清楚除夕的爆竹和今日的螃蟹一样,都是为他准备的,他义父也没养过孩子,只是想尽量让他像再侯府一样过得舒心,什么小事都牵挂着。
他目光落在对面的义父身上,喝着酒,酒水从口中咽下去,顺着喉咙暖到了胃。
几盆菊花开的好极了,摆在圆凳上供人赏玩,散发着幽香,他如今赋闲在家,宽大的鹤氅衬出几分随意,可掌权的久了,即使看着和气,也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淡淡威压。
“义父,”萧钰叫了他一声。
陆寄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他叫自己,看过去,拿过帕子净了净手:“怎么了?”
“昨儿个的事,您没忘吧?”萧钰瞧着不像是醉了的,琥珀色的眸子很冷静,眉心蹙的更深:“我们现在可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义父子关系了。”
陆寄风观察他片刻,得出他大概没醉的结论,“嗯”地一声,等着萧钰后面的话。
“没忘就好……”萧钰先灌了自己一杯酒,杯子落在矮几上又冷静地倒满:“我实在懒得猜您的心思了,便按自己的心意来了。昨天回去,做了个梦,也让义父感受一下我梦见了什么。”
能怎么办?他义父不孟浪,那就只有自己孟浪了。
萧钰端着一杯酒起身,在陆寄风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坐到他那边,脱下靴子,上去软榻把陆寄风向后一推,陆寄风倚着后面的大迎枕,抬眸瞧他,等着看他要做些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判断的出了差错,他不是没醉,怕是醉的不轻了。
那壶雄黄酒萧钰自己就喝了一半,他是什么酒量?这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到不了醉的程度,他也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叼住装了雄黄酒的杯子,含糊地嘀咕:“反正只要还记得,就不算是我耍流氓了。”
萧钰一手撑在软榻,半个身体都压在了陆寄风身上,和鹤氅的衣摆交叠,他穿着收袖的玄色锦袍,领口下脖颈修长,叼着酒杯凑到陆寄风唇边,那双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都是藏着笑的。
陆寄风怎么也没料到他是来调戏自己的,心跳一快,不知萧钰是在哪里学来的。
到底没招架得住义子叼着酒杯要喂他喝酒,失去了一贯的克制和冷静,男人漆黑的眸凝视着他,慢慢张开唇,萧钰眼睫一垂,叼着酒杯让酒落入他口中,心里还想着他义父的身体都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