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子上,磕出一声重响。

丝竹管弦乍然停了。企额群⒋柒??7⒐贰⑥陆Ⅰ

皇后自从在薛鸿哪儿听说他们做的事已经被皇帝知道了,心慌了两日,这几天便安静了,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元初帝一眼便能看清楚底下的大臣们有多忐忑不安,除了那个讨人嫌的陆寄风,还是一派淡然,不紧不慢地饮着酒,他厌恶地移开视线,停了许久,方才开口:“方才侍卫来报,今年春蒐猎得品相最佳者乃翰林院编修,宋玉枫。”

众人一听是位文臣,这可了不得了,往年都是武将拔得头筹,今年竟让文臣抢了去,后来一想宋玉枫的家室,也算家学渊源,便了然。不过他们还不知皇上为何动了怒,就听皇上又接着说。

“还有几位儿郎也猎了不少好东西,按例当赏,但是,”他语气忽然一冷,脸上也变得面无表情:“除了武安侯世子萧钰猎得一头鹿,让他迫不及待烤了,给朕和皇后送上来品尝,没立在里面,其余的,都射杀了怀孕的野兽。”

旁边的皇后差点失手打翻酒杯,心脏砰砰地跳,觉得不好,果然,皇上先点了几位在朝中的大臣的名字,又看向了她。

原是那些纨绔越想越觉得觉得薛鸿的计策好,又偷偷射杀了几个怀孕的野兽,按照他的办法栽赃给戴轲他们,清点猎物的侍卫一查,这么些不合规矩的,立马慌了神,让宫人告诉了汪籍。

大殿里没一个人敢说话,大臣们已经开始擦冷汗了,听着元初帝冷漠的声音道:“若是只有一头,朕还能当做是不小心,可一同行猎的六人有三人都犯了这个错,那便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朕也不罚他们板子,子不教父子过,你们各自领了人去,在外头把春蒐的规矩与他们多念上几遍。”

那三人尴尬又惭愧地站了起来。

这件事经不起推敲,山上这么大,树叶茂密,一时看不清射中怀孕的野兽也是有的,只要把自己的箭拔了,侍卫也不会带回来,明知道犯错还带回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吗,想也知道里面问题,不过是皇上没说破罢了,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们心里知道,哪里敢让人查呢。

他们老脸都丢尽了,拱一下手,匆匆从席上离开。

元初帝又看向身侧的皇后,这段时间被他们一家闹得心烦,从上到下没一个让他省心的,他当初怎么扶持了这么一家子蠢货,有意给薛家一个警告,目光冷下去,语气却放轻了下来:

“皇后,薛将军不在京城,你便派了身边的嬷嬷替他去吧。”

皇后唇瓣抖了几下,她堂堂一国之母,这样大庭广众下皇上竟不给她留一点颜面,她只觉得大臣们的目光刺人,艰难道:

“是,臣妾知道了……”

做了此事的几个少年还等着看热闹,双手怀胸,看着萧钰他们的眸中装满了恶意,这时三个穿着官服的大臣从殿中出来,黑着的脸能滴下水。

一见了他们,官宦子弟中也出来三个少年,迟疑地道:“爹,您怎么……”

“哼,”有官员冷哼一声,向天拱手:“皇上命我出来好好给你讲讲规矩。”

那少年便呆住了,被他爹拧着耳朵拽到一边去教训,另外两个少年见状也低着头和自己父亲离开,丢脸的不行,根本不敢再看萧钰他们。

大臣后面姗姗来迟地出来一位穿着缂丝袄子的嬷嬷,她走到薛鸿面前停下,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薛少爷,老奴奉皇上的命令,来给您讲一讲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的规矩。”

薛鸿也愣了,怎么是来训责他的,不该是萧钰吗?那被换过去的东西怎么又跑到他们这里来了?难道萧钰早就知道了,将计就计耍了他!

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心中的怒火烧了起来,狠狠怒视一眼萧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