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寄风回答些什么,他却像早知道了答案,长叹一口气:“怪我把他们都杀了,也没留下个活口。”这下死无对证了。
他能杀了那几个刺客已经不易,又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呢,陆寄风夸了一句:
“你这次做的很好。”
听义父夸自己,萧钰唇边扬起笑,搭在桌子上的手却蜷缩了一下受伤的手指,生死关头这么一遭,人杀得多了,缓过神来,也有些麻木了。他想,他以后恐怕用不着那被藏起来的玉佛了。
这时帘子被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宫人掀开,他进来先低了低身,脸上挂起一副笑:“世子可收拾妥当了?圣上和娘娘面前还等着您去回话呢。”
萧钰先看向了陆寄风,陆寄风平静地颔首:“去吧。”
萧钰“嗯”了一声,下了软榻,太监侧过身亲手给他打了帘子,他便低头出去了。
帘子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越靠近皇帝和皇后的住所禁军越多,各个神情严肃,目不斜视。
太监传唱后,门外立着的宫人低着头,为萧钰打了帘子,萧钰一进门,到中间要跪下,被坐在龙椅上的元初帝一句“免礼”给拦下来了。
殿里伺候的宫人不少,到了春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衫,本是瞧着就叫人赏心悦目的,却因元初帝方才在殿里发了怒,砸了几个茶盏,一个个低着头闭紧嘴,气氛凝重的鸦雀无声。
元初帝依旧黑着一张脸,气还没顺过来呢,见了萧钰勉强好些了,上下打量过他。
“可有受伤。”
萧钰垂着眼睛看地板,一板一眼的回:“回皇上,一些小伤罢了。”
旁边的皇后倒是还坐得住,笑容柔和地接过话去:“据说禁卫军的人去得快,杀了那些刺客,没让世子受了伤,惊吓怕是避免不了的。”
萧钰这才抬起眼看向她,不知道这些刺客怎么变成禁军杀的了,不过这对他只有好处,便没说话。
元初帝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缓解,狠狠一拍椅子的扶手,这一声震得满室的宫人跪了下去。綆多恏汶綪蠊喺裙壹靈弎?五2駟玖⒊??
“皇家猎苑倒成了他们来去自如的地方了,这些刺客到底是要来刺杀萧钰的,还是要来刺杀朕的!”
皇帝包含怒火的话让他们打了个激灵,嘴里小心地喊着:“皇上息怒。”
皇后的笑容也僵硬了,藏在袖口下的手指甲都刺入了手心。
外头突然多了些嘈杂的动静,元初帝心中正不悦,便冷声:“外边吵什么。”
汪籍连忙出去看了,没一会儿打了帘子回来:“回皇上,薛少爷春蒐回来了,带了好些个猎物,还有一头鹿!”
萧钰心不在焉地听着,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直到听汪籍说还有一头鹿却睁大了些眼睛,错愕了半天,轻啧了一声,心里老大不高兴。他没遇见,怎么倒跑薛鸿那里了,他喝口水萧钰都觉得是浪费了水,更别提一直心心念念的鹿了。
皇后神色也舒展了,脸上带着笑:“看来这次狩猎……”
“这时候了还比什么,”元初帝不耐地打断了她:“叫禁军和锦衣卫去搜山,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去查,这些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汪籍低头:“是。”
元初帝叫萧钰过来本就是想看看他受没受伤,其他的自然有禁军汇报,根本用不着他,见过了,便让他下去休息,赏了些东西给他压惊。
萧钰领了赏走后,皇后勉强笑了笑:“皇上口渴了吧。”
她让人上了一杯茶,雨过天青的杯子搁在檀木桌上,不热不烫的茶水是最适口的,散发着茶香。
元初帝没喝,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皇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了,就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