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想吃面了,尽管到我这里来,保准什么时候都能让您吃上热腾腾的面!吃的饱饱的!”

这是念着父亲的好,在照拂他呢,虽然是件小事,可萧钰仿佛破了个洞,一直在灌着冷风的心中却流过一道暖流,他笑了:“你们赚些钱不容易,若是不收,下次我可不敢再来了。”

汉子一愣,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萧钰怕他推脱,将钱放下,对他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天边的夕阳快要落下,街上没有多少百姓,萧钰在路边等着车夫把马车驾过来,一个轻狂的男音便从他身后响起,连带着几人的脚步声。

“前面那个穿了一身白的小子是谁,家里死了人不成,这么好的天儿,穿的这样晦气。”

这话明摆着是冲他来的,萧钰眸色瞬间冷了下去,回头一看,不是薛鸿还能是谁。

薛鸿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梅鹊纹锦衣,春风满面,带了几个人大步过来,他一直记恨着萧钰将他打了一顿的事,上下打量了萧钰几眼,看他落魄不少,只觉得心胸舒畅,唇边勾出似笑非笑的讥讽。

几个官宦子弟跟着他,其中一个还扯着脖子喊。

“呦,是萧世子,薛兄别计较,他家可不是刚死了人吗!”

另一个人就假模假样地斥责他:“说什么呢?侯爷好不容易才能安稳入葬,你这么说二公子心里该多难受。”

那人就一脸歉意,打了打嘴巴:“哎呦,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这个嘴,就是没个把门的!”

嘻嘻哈哈的哪儿像道歉的样子,他们要不是存心的,萧钰的萧字倒着写。

宋玉枫虽是个混账,可他却有一句话却没说错,他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和他有仇的官宦子弟们正等着找他麻烦呢,这还是保住了爵位,这些人只敢在嘴上说说,倘若他没能保住爵位,等太后一走,恐怕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刚想到这,有人呵斥了一声“住手!”,再一看,宋玉枫正被小厮扶着从路边的一间酒楼里出来,他脸色苍白地看着薛鸿,冷声:

“你们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下当众欺负忠烈遗孤吗?”

这个罪名他们可担不起,有两个人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我不敢招惹宋玉枫。

薛鸿却很不屑,他们怕宋玉枫那个郡主娘,侯爷爹,他可不怕,上下扫了一眼拄着拐半死不活的男人:“宋玉枫,宋大人,生病了就在家好好歇着,别给我们扣那么大的帽子,只不过说错了一两句话,歉也道了,你还想如何?”

他身旁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附和。

“就是,我们还体谅二公子刚丧父,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那人无辜道:“不过二公子也该习惯了不是,毕竟这种事你也见多了……”

宋玉枫皱着眉,还想说什么。萧钰不想知道他一个摔坏了骨头的人不在家里好好养伤,是怎么这么巧就在这附近的,亲人的死永远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一碰便血淋淋让他疼的喘不过气,没打算继续听他阴阳怪气下去,一拳将人打倒。

那人只不过是受了薛鸿的指使踩萧钰几下,没想到萧钰直接动手了,蒙了半天都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