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将宋玉枫踹翻在地,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便冷声:“姓宋的,算我看错了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着还是觉得气不过,又狠狠给了他两脚。

这可是把宋玉枫的真心踩在了地上,宋玉枫和萧钰不同,表面再温和也改不了骨子里家室带来的高傲,他更注重身份,下人就是下人,松竹馆那几个女人在他眼里就是低贱的歌伎,萧钰能和她们结交,送什么点心香膏,如今却说看错他了?

他觉得屈辱和不甘,狼狈地捂着被萧钰踹疼得肚子,咬着牙道:“你以为你身边那几个狐朋狗友为什么跟着你!他们又比我好到哪去?”绮峨群四⒎?79⒉?⑥壹

萧钰的脸一黑,气得拂袖而去。

一踏出门就和来找他的戴轲撞了个正着。他看着戴轲,心里快要喷涌而出的火让他一句话都吐不出口,最终什么也没说,自己出府了。

戴轲在廊下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人影儿,来灵堂寻他,只听见了后面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想要叫住萧钰,可萧钰一眨眼就没了影,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灵堂里捂着肚子,仿佛痛极了的宋玉枫,眉心皱了皱。

老天爷变脸的很快,方才还是个大晴天,这一会儿就下起了雨,整个皇城都被黑压压的云彩笼罩着,闪电夹杂着惊雷,轰隆一声,吓得百姓们赶紧拿了东西遮挡在头顶往家的方向跑。

转眼街上就没剩下几个行人了,大颗大颗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只有一位白衣少年黯然地走在雨中,仿佛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冰冷的雨水将萧钰心头的火浇灭了,冷意从他的皮肤流淌进了心脏,他垂着眼皮,视线被雨水模糊,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耳边喧闹的雨声中似乎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女音惊呼,没多久,一把油纸伞哗啦遮在头顶,耳边的雨声弱了下去。

萧钰停下,偏头看过去,雨水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水痕,顺着下巴滴下去。

倚湘满眼关切地瞧着他,忍不住道:“雨下的这样大,你怎么也不知道避一避,生了病可怎么好?”

萧钰是气的疯了,不知道往那边走,看见倚湘,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松竹馆。

他看着倚湘什么都没说,趁他还愣着,倚湘就将他拽进了馆内,避开人上了二楼,推开一处房门。

这大概是倚湘平日里看书练琴的地方,门口的青花瓷大缸内种了莲花,游着几尾金鱼,倒也算风雅,琴桌上放了一把古琴,一根狼毫笔架在梨花木书桌上的紫金釉笔架上,那是萧钰之前送的。

窗户开着,风将雨声吹进了屋子里,甘棠也过来了,方才她和倚湘在一起,自然都看见了萧钰,她今天出乎意料的穿了一身淡粉的衣裙,明艳的脸上挂着忧心,见了他张嘴就要说什么。

倚湘忽然握住她的手:“怎么还在这里看着,快去拿了巾帕来给他擦擦。”

侯府变故怕是京城人人都听说了的,更别提松竹馆这进出都是达官显贵的地方了,甘棠咬了咬唇,只看了萧钰一眼,就去拿帕子了。

倚湘怕他着凉,绕到另一边关了窗户,外头噼里啪啦的雨声变得模糊不清了,正要去给他倒上一杯热茶,躺在软榻上的萧钰突然和她说。

“抱歉。”

倚湘疑惑:“什么?”

萧钰却闭了闭眼,没再去解释,身上湿淋淋的衣服缓慢地在软榻旁边滴下水珠,头发也是湿的,因淋了很久的雨唇色发白,看上去很可怜。

宋玉枫和皇上是不一样的,他第一次见宋玉枫是在他大哥的灵堂上,那年他大哥和嫂子死在了蔚州,宋玉枫跟着他父亲来侯府吊唁,因两家祖上有些亲戚关系,他爹推了推他的背,让他管宋玉枫叫兄长,宋玉枫当时站在他父亲身边,发现自己看他就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