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上慌乱挣扎，头磕在那人硬硬的鞋跟上，光洁的面容也被金属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啊！……”

身子重重地被掼在地上，顾小上痛得龇牙，蜷着一条腿向一侧翻滚。

橡胶鞋底粘着薄薄的一层土，和被雪浸湿的地面一接触，搅和成灰黑泥泞的污渍。顾渊用鞋尖挑起她的下巴，脚一横卡在了她喉骨处。

“知道对待救命恩人应该用什么态度吗？”

“？”

“谁教你用那种咄咄逼人的口吻和我说话的？叶司？”

“……你有病是不是！”顾小上挣扎，两手抱住她的脚踝使劲向一侧掰。

她眼神一凛，撤下那条腿狠狠地踢在顾小上腰侧。

“唔……！”地上的人松了抵抗，吃痛地抱着腰腹打滚。恶劣的踢踹却并没有停止，反而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在她腰背、臀腿、肩骨……杂乱无章，躲不可躲。

“……别、别踢了……唔！”最后一脚踢到她下颌骨，舌头被牙齿狠狠一扽，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咳……咳咳……”她赌气似的把血沫子吐到那人打理得一尘不染的鞋面上，然后喘着气恨声声地，“禽兽，我让你灭我口，没让你折磨我！”

“禽兽？”顾渊怔愣半晌，然后扯了一抹阴凉的微笑，屈膝半跪下一条腿，“你见过禽兽吗？”

“……”

她把顾小上翻了个身，然后拽下那只脏了的黑包，又在她腰侧来回摸索，“我给你的梦中情人直播一下怎么样？让她看看你是怎么被禽兽凌虐的。”

“……别！”顾小上惊呼。

空气静止了，冷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她脸上的破绽。

“我、我@#%#……”

顾渊拧眉，“你说什么。”

无声。

“不说是吧，”她轻笑一声，“那就永远闭嘴好了。”

“我错了！我说我错了！对不起！”后颈被一个冰冷的硬物比住，顾小上终于认怂了。颤抖的尾音含着哀求，像一只被猎人逼入死穴无路可逃的小狮子，在生死边缘抱着侥幸搏一线生机。

锋利的匕首在她颈侧轻轻扫过，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顾渊将沾着一点血迹的刀刃递到唇边，卷走一点。

整个动作色气又充满危险。

“你身体里有我的血，”她把顾小上拽起虚抱在怀里，然后贴着她耳根轻语，“还回来，我就放过你。”

“……！”

什么意思？？

顾小上困惑不解，拧着眉使劲挣扎，“我、我不明白，你……你是要给我放血吗？！”

那人轻笑，从包里摸出一捆绳子，然后慢条斯理地摆弄起来。

“！”顾小上吓得脸色发白，颤着双腿想从地上爬起。

“跑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潜能。”她连眼都没抬，歪着头一下一下解绳子，修长的指尖灵活有劲，手背上淡色的青筋随着她的动作来回跳动。

顾小上停了动作，惶恐不安地看着顾渊。后者把系好圈的麻绳套在她瘦削骨感的脖子上，然后收紧。

“……！”“不要……不要杀我行不行，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

顾渊不理她，将垂在地上的绳子绕过她的腋下，然后从身后拉前，捆在手腕上。

“我、我错了，我不该咄咄逼人，”她喉咙干涩，“……或者，你、你先让我看着你删掉那篇文章。”

“不是我写的。”

“？？？”

什么玩意儿？！

顾小上惊诧之余又恼怒，“你混球！胡说八道！顾渊，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你枉为人啊我草泥马，你给老子删掉！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