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赶在应长川问之前说道:“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忽然想起父母又有些想家罢了。”

想家。

这是应长川第二次从江玉珣的口中听到这个词。

与上一次的躲避强忍不同。

此刻的江玉珣坦荡得不像话……

听到这里,方才正坐在桌旁的应长川忽然转身握住了江玉珣的手腕。

并随着桌案的“吱呀”一声轻响,将对面的人压在了地上。

“啊”

应长川的突然袭击令江玉珣下意识抬起了原本垂在溪间的腿。

伴随着“哗啦”一声响动,溅起一阵水花彻底淋湿了两人的身体。

应长川听到了江玉珣的呼吸声,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缓缓闭上眼睛,笑着在江玉珣耳畔说:“爱卿说的孤什么都想听,唯独不喜欢听‘谢谢’。”

不等江玉珣反应过来,他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

夕阳晚霞通通不见,应长川竟这样抱着他自小筑上坠入了水中。

柔软的落花自江玉珣眼前飘过。

温泉水似丝带一般抚过他的小腿与身上每一处肌肤。

水花飞溅,刹那间打湿了江玉珣的长发。

原本松散的夏衫也不知在何时彻彻底底地散了开来……

像一朵冰做的莲花绽放在水中。

-

入夜,燕衔岛。

站在铜镜边的江玉珣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人不但长发披散及膝,甚至还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玄色夏衫。

……这是应长川的衣服。

天子公事繁忙,能腾出时间来燕衔岛的确很不容易。

江玉珣的心间自然满是感动。

然而他的感动却在打开衣柜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燕衔岛上的衣柜里只准备了应长川一个人的衣服?

这是不是有些草率。

江玉珣不信天子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答案昭然若揭:应长川绝对是故意的!

然而无论江玉珣再也不想穿应长川的衣服,都改变不了他的身上那件夏衫已经在方才湿了个彻底的事实。

咬牙换上身上这件长到拖地的玄衣后,江玉珣终于扶着墙壁,赤着脚缓缓走出了卧室。

并循着声踏过长廊走向不远处的小屋。

……

燕衔岛上似乎真的只有两个人。

谁能想到身为天子的应长川竟然连一个服侍的内侍官都没有留!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

放在平常江玉珣或许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觉了。

但刚刚折腾完一番且没有吃晚饭的他却只觉饿。

方才应长川让江玉珣不要担心,他还以为天子提前命人在这里备好了饭菜。

直到走到那间小屋前江玉珣方才确定……自己真是多想了。

“陛下?”江玉珣扶着门框一脸震惊地看向屋内,“你……你这是在做饭?”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忍不住轻轻用手指弹了自己一下,似乎是想借痛意来确认此刻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身着绛纱袍的天子竟然站在了锅灶旁!

他不但按照江玉珣的口味蒸了米饭,甚至于另一口锅上还“咕嘟咕嘟”地炖着鱼羹。

应长川一边弯腰盛米饭,一边随口说道:“阿珣不是想家了吗?”

“……这倒是没错。”

家中的确不应该有御厨和内侍官的存在。

早在江玉珣来到这里之前,应长川已经做好了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