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哗”一声细响,小舟轻轻地靠在了岸上。
船夫转身向应长川行了一礼,便退入了舱内。
“怎么了,爱卿?”说话间应长川已经起身准备上岸。
江玉珣只得如实说:“臣在想万一淋湿该怎么办?”
春雨虽绵,但过分细密。
想来不过一盏茶时间便会将人浇湿。
应长川轻轻摇头:“不会淋到。”
“为什”江玉珣正要问他为何如此确信,转身便看到应长川的手中拿着一把伞。
是哦,他来的时候手上便带了伞!
“走吧,”说话间应长川已经缓缓撑开了手中的纸伞,并转身随口道,“燕衔湖春季多雨,孤备了伞。”
天子已经发话,来不及多想江玉珣下意识便站了起来。
燕衔湖上的游船颇窄,起身的那一刻江玉珣的肩膀毫无预兆地自天子手臂上蹭了过去。
一点奇怪的酥麻之意瞬间自此处散开,转瞬便传到了指尖。
春雨轻轻敲打在伞上。
耳边随之传来一点细响。
不等江玉珣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皇帝的伞下,他的心中首先生出了几分疑惑……
不对啊!
既然早知道燕衔湖春季多雨,那应长川……怎么只备了一把伞?
作者有话要说:
当晚·庄岳:阿珣呢?那么大一个阿珣怎么不见了?
*来自网络
第62章
水波撞得小舟轻晃,江玉珣趁着上岸这一瞬悄悄看了应长川一眼。
天子神情自然中带着几分慵懒之意,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于还在注意到江玉珣的视线后,极为坦荡地垂眸看了他一眼。
……难不成是我多想了?
江玉珣立刻转身收回目光。
也是!且不说应长川如今已是大周的天子,单单是“靖侯之子”的出身,便秒杀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说他是“天潢贵胄”真是半点也不夸张。
应长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记得给别人带伞?
江玉珣默默地长舒了一口气。
“燕衔湖”取“春燕衔新泥”之意,四季间以春景为最盛。
湖心岛上满是碧意,开了一季的梨花到了将坠的季节。
傍晚时分,春雨自天际飘落。
裹起漫天残蕊如雪荡漾,最终坠入残径。
看得江玉珣忘记行走,并缓缓停在了原地。
“岛上的梨花为前朝所栽,如今树龄已有三百余岁。”应长川随江玉珣一道看向落花。
江玉珣喃喃道:“……怪不得这树如此之高。”
说着他便仰头向梨花树上看去。
……可还不等江玉珣看到树冠,他的视线先被伞面所阻。
前一秒还沉浸在美景中的江玉珣瞬间清醒了过来。
卧槽!
差点忘记了,应长川在给我打伞!
意识到这一点,江玉珣瞬间头皮发麻。
这不比领导吃饭我转桌过分多了?
他慌忙开口:“陛下……这伞还是臣来打吧?”
江玉珣的耳朵瞬间红得能够滴血,墨黑的眼瞳中满是忐忑和紧张。
燕衔岛上的小径并不平坦,此刻江玉珣所处的位置正好稍低于应长川。
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又在不经意间被放大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