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洛清河、楚骁三人从未疑过,甚至每次都逼郡主道歉。
可现今人证在前,他才恍然大悟,这一切,竟是兰雅层层设计。
卫临渊僵然离开密室,再无勇气出现在我面前。
直至婚期将至,我着大红衣裳,乘镶金软轿前往京中成亲。
送嫁途中,偶见街口眼神呆滞的卫临渊,被兰雅拉着衣角哭求。
见他没有反应又去哭求洛清河和楚骁
洛清河面色不虞,神情冷漠,楚骁一手将兰雅推倒满地泥泞,竟显厌弃之色。
兰雅泪眼匆匆往人群奔去,却无一人回应。
她以往的柔弱,如今成了最可笑的把戏
卫临渊无声伫立在风里,他眼神与我重逢。
我却只淡淡移开目光,无喜无悲。
不再回头。
及笄礼后,父王将卫临渊三人召至堂前,赠与黄金万两,脱离王府。
卫临渊三人却坚持不收,还要偿还多年恩情。
我只觉得可笑至极,十数年来,他们花费岂止黄金万两?
没有了镇北王府的托举,他们又如何有钱可还?
拜堂结束后,谢玄冥执我之手,容色温柔,承诺声声:
“昭昭,我愿将谢家所有房产店铺都交在你手上,往后余生,白首不分离……”
听闻此话,我和众宾客一般吃了一惊。
谢玄冥微笑,将我手紧紧握住,“这世间,我再无所求,唯凭此命,换你平安喜乐。”
酒酣耳热,忽有一侍者递来一封未署名血书。
我瞥见熟悉笔画,登时明了此人是谁。
我面不改色将血书撕成碎片,丢于门前泥地,任人马践踏如尘。
他温声安慰我:“无事,以后只需看自己,不必再回头。”
婚礼燕尔,谢玄冥一诺千金,从不食言。
婚后第三年,我诞一子一女。
对外宣称,领养子女,会视为亲子。
父王曾来信道:“卫临渊等人因偷了钱柜的钱,如今流放南疆。兰雅则被充为军妓,发配边疆,再难踏进中原一步。”
听之,我心波澜不惊,仿佛旁观他人命数。
直到暮色初上,看见谢玄冥领着孩儿笑意盈盈走来时,我终于勾唇轻笑。
这一生山河再险,有他在侧,有子女成双,余下路途,我不会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