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举杯向楚骁:“楚统领天生神力,军中治军有方,若郡主与你喜结连理,定能和和睦睦治家有方。”

我暗暗嗤笑,若说谁对我最心狠手辣,莫过于这位“好兄长”楚骁。

他自小视我如蛇蝎,恨不得即刻将我压进冷宫。

洛清河也有不少人拍马奉承:“洛大夫天资聪颖,妙手回春,郡主若选你,身体康健,必是子女双全,也是一段良缘。”

三人在我的及笄宴上谈笑风生,好似这镇北王府,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我原想着开口让人请他们离席,不叫这闹剧继续。

谁承想这三人的小厮纷纷上前,跟各自的主子通报。

还未来得及疑惑,下一秒,楚骁已快步绕过宾客,走至我面前。

他一巴掌甩来,险些将我打倒在地。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一时宴席鸦雀无声,宾客们纷纷避让,只怕惹祸上身。

卫临渊冷着脸,挡住想要再动手的楚骁,语气森然,咬牙切齿:

“我们三人都被像货物一样,被你聚于一堂供你挑选,你还有何不满?”

“难不成,非要将兰雅逼入绝境才肯罢休?”

我心头一惊,但我一无所知。

洛清河似是早憋着怨气,眼底轻蔑未加掩饰:

“郡主自以为得计,可趁我等不在时,竟找人侮辱兰雅,如此歹毒的心思,休想得逞!”

此话一出,我心中顿觉冰凉,分明又是兰雅挑唆嫁祸。

在场宾客有的是父王的党羽,有的是权臣门第,看着我被楚骁扯断凤钗、狠狠扇了一掌,全都低头避嫌,无一人为我出声。

我掩唇,哑然失笑。

这些人心里断定镇北王府迟早被这三人掌权,而我这个“郡主”早已名存实亡,自不会丢了自己前途来管我一时荣辱。

我定定望着楚骁,冷声令道:“跟我认错!”

他斜睨我一眼,语带轻蔑:“兰雅几乎被人夺了清白,只σσψ是你失了些脸面,郡主这点委屈何足挂齿?”

大厅外骤然传来低泣声,一道身影跌跌撞撞闯进席间。

兰雅披头散发,锦衣破碎,膝下青紫印痕历历在目。

她泣不成声,哆嗦着往卫临渊身后躲去。

卫临渊一个箭步脱下乌色披风为兰雅披上,回头望向我时,眼底厌弃几乎如锥般刺来:

“你还是那般心机算计,我再说一次,这辈子莫要奢望与我结亲!”

洛清河脸色难看,毫不犹豫站在兰雅面前:“你母妃命短生不出男儿,便接我等三人进府作棋子,现下我们都认了命,唯独你还不肯收手!”

“如此一来,我们之间,也不必再装下去!”

说罢,他拂袖而去,卫临渊更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带着兰雅,大步离席。

临出门前,卫临渊冷冷丢下一句:“我会娶你,但你不过是镇北王府的棋子,想保住王府基业,就安分些。”

我蓦地笑了。

他们可还记得,若非当年我让我父王救他们于兵荒马乱,哪里轮得到今日耀武扬威?

场面一时大乱,来贺的宾客中终于有人欲上前劝阻,却被我抬手喝止:

“让他们走!”

兰雅回头看我一眼,嘴角隐含讥讽,仿佛昭彰着胜利。

我静静站在席间,未发一言,任由余音绕梁。

直至侍女低声急道:“郡主,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三人俱已离场,您的夫君可没了人选了……”

有人低声议论:“女子终究要嫁人,三个青年才俊都弃了她,日后又能嫁给谁?”

我淡然拭去面颊的泪珠,执起酒杯,款款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