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里跳呢?从今天开始不许再见那个疯子了!”
我豁然起身,在和她平等对视的前提下,才开口反驳,“怎么就不一样了?合着老杜是人,乔就不是人了?从小到大我都听你们的,你们就真的以为你们塞给我的所有安排,我都想要是不是?其他的,我可以因为孝顺而接受,但是婚姻,抱歉,我不接受!”我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们,“这辈子,除了乔,我谁也不嫁!就算没有乔,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打发了!要打发,你们二度打发自己去!”
“啪!”
秦裴照气得一巴掌挥了过来,掌掴的力太足,扇得我额头直磕到了桌角上,疼得我眩晕,一摸嘴皮子,还渗了血。
我抬头的时候,秦裴照愠怒的眼神变软了一些,老杜也离座来扶我,我闷声不响地转身,擦着嘴角气冲冲地回屋了。
他们在门外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劝了我半个钟头多,见我头一次这么倔强固执,也不欲浪费口舌了,要等我自己想通,想不通的话,他们再把思想给我纠正。
我嗤之以鼻一笑,自顾自地收拾行李,谋划和乔私奔的事。
私奔...说实话,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用上私奔这个贬义词儿。
从前,我也总觉得自己会按照父母安排的人生轨迹,认命完成枯燥的一生,然后,无欲无求的撒手人寰,化成一掊灰,来的淡,去的也淡,不像一个生命。
如今,乔的存在,使我正视自己,使我学会对那些想要操控我人生的伪上帝说不!
要紧关头我没有继续唱反调,而是假意归于顺从,放松了他们的警觉。
在火车启程的当夜,我留了一封离别书给家里,就随着周女士和乔顺流奔向另一个崭新的人生,奋不顾身抓住我想要的幸福,轰轰烈烈了一把。
火车站的夜景幽静冷清,人潮虽没有白日拥挤,但路上行色匆匆的过客也不少,年轻姑娘拖着行李小跑而过,西装先生提着办公包大步向前,远处排队的妇女抱起孩子哐哄,路边也有搭了纸箱睡觉的大叔......一眼望过去,仿佛看到了不同人生的小小一角。
人们闲谈的声音似乎因夜晚而降低,耳边的说话声不算嘈杂,也许因为这个季节不是火车站的高峰期,所以比我以前做火车的时候都要清净。
我睁着发困的眼睛,环视火车站的各类路人。
乔若即若离碰了碰我的手背,向我搭话了,他说,要不,你回去吧,我也不踏实,这样带你出来,我觉得自己特混账,等我好了,等我挣到钱了,我再回来堂堂正正的找你。
我什么话也不说,默默跟着他。
当周女士问起我家中的态度,我就粗略搪塞了过去,我不断向她重复,你只需要知道我的意愿,这就足够了。
故而,周女士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去往的城市不远,就在邻省,坐火车两个小时就能到,听乔提起,住处是周女士在那城的旧友所找,干干净净的两室一厅,还有个小阳台,因为地段偏僻,租的价格并不贵。
落脚后,我将新买的虚拟卡换上,就怕旧的号码会不断浮现秦裴照和老杜的电话,未免看着伤神。
离家后的第一晚,我还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半点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周女士大抵也没有察觉,她只侧身拍着我的背,叹道,她家上辈子烧了高香,今生遇到了我这么个姑娘。
我说,上辈子我才烧了高香,今生遇到了乔。
她也不跟我抬杠,难得真心笑了许久,和我磕唠一些睡前闲话。
晚上,她睡得似乎不好,翻身的频繁,又老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