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过脸,很累地靠到车门上,怏怏说道:“比失恋更严重,我犯了一个小错误,给别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我很自责,很后悔,可是再忏悔,也弥补不了眼下的大黑洞,怎么办?谁能救救我?...。”
此时此刻,无论是谁在我身边,我都想把对方当成一个树洞,更何况郑长青面相和善,我就自然而然地吐露了困扰。
郑长青沉吟不久,一抹阳光笑舒缓上脸,随着挑眉的动作大幅度展开,他的笑颜舒服到容易叫人放松戒备。“错误当然是不可弥补的,但是你可以把大黑洞填上啊,死马当活马医,既然棋局已定,不如放开了手,想怎么挽救就怎么挽救,只要有效。”
我家没权没势,顶多有一点点小钱,想把乔捞出来,那是比登天还难,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得试试。
不如去求求老杜?
我马上解了安全带对郑长青说:“老乡,谢谢你的话,停一下车,我有急事。”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啊。”郑长青睁了一睁眼睛瞅我,“左边,还是右边,还是掉头?”
犹豫一小会儿,我告诉他,掉头。
郑长青果然热心,不仅将我送到小区门口,还坚持把我送到楼底下。感谢过他之后,我准备上楼,他却拽住了我的衣角,义正词严道“就这么感谢的?不请我吃一顿饭?”
“下次下次。”我着急要走,他再次拽住了我,“口气这么敷衍,我不信,把你电话给我,我下次亲自讨饭,其实,最近丢了工作,穷啊,能蹭一顿是一顿。”
我心里牵挂着事,不想拖延一分一秒的时间,就把电话号码给他了。他还叫我慢点走,小心摔跤,小心磕着。
我留了个心眼,走到一楼掏出钥匙假装开门,隐约感觉有人看我,我侧头一看,果然是郑长青。他脚步流连,握拳咳嗽,“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你刚毕业也没什么钱,要不上你家喝一口茶。”
“不不不,吃饭的钱怎么会请不起,你先走吧,我家没茶,不骗你。”我算是给了他一个便宜占,还要不好意思的陪笑。
他回应我的笑容莫名有种神秘感,还有一股蛋疼的邪魅和轻佻,他看了看一楼的门,点着头离去了。
我悄悄跟在他后面,看到他彻底走远,我才安心坐电梯上楼。
秦裴照在厨房做饭,我悄悄把老杜拉到书房里谈话,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乞求他,帮帮乔。
老杜拍了拍手摊开来,他唉声叹气道:“你爹,就是个小生意人,我就是把钱全打水漂,也捞不出个人,再说,那小子都敢杀人了,把他弄出来,祸害人吗?总之,你妈也说的对,以后少来往了,补偿费我会帮你出的。”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他的大毛腿,无赖地哭,“老杜,我知道你办法,生意人人际关系广,你一定有办法,只要你把他捞出来,我就听你们的话,不跟他们家来往了。”
老杜摇头,只摇头。
童稚时装模作样的打滚哭一哭,就能得到想要的玩具,成年后,我失落醒悟,哭闹解决不了问题,也达不到我想要的结果。
我的乞求对于老杜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负担?我犯的错,不该家人来承受。
杜秦,你有资格吗?
最初我在老杜面前耍无赖的哭,后来,我哭得越来越难受,这是长大后的我第一次嚎啕大哭。老杜却还以为,我是哭他帮不了我,他还蹲下来手足无措地哄亲闺女。
我的哭声不出意外地引来了秦裴照,她拿着菜刀就慌慌张张地跑来了,看见我鼻涕眼泪混流的模样,她指着老杜恶狠狠地笑了,“你怎么惹她了,我都骂不哭她,你怎么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