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明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我订婚的事,才会想到这种办法博取我的注意力。姜梨,我向你保证,就算我结婚了,我们也还是家人。”

月光下盛言明的眸子如星星般耀眼,可胃部持续传来的刺痛提醒着我,回不去了。

我翻身背对着他,“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了,你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还有项链不是我偷的。”

盛言明重重地叹了口气。

像是在为我的执迷不悟感到无奈。

订婚宴的排场很大,城东到城西一路的高楼上都循环播放着盛言明求婚的视频。

沈晴说蓝宝石项链要由心爱的人亲手戴上,于是盛言明把项链贴在胸口放着,满是珍重。

我坐在后座,两人的情话听得耳朵快要磨出茧子。

这是最后一天。

今天过后,再无姜梨。

透过车窗往外看,除了快速倒退的高楼外,还有一辆黑车。

这辆车从出发的那一刻起就跟着我们,看着渐渐逼近的车身,我心一紧,“盛言明,不对劲!”

我慢了一步。

两辆车相撞,火星四溅,一时间天旋地转。

是车祸!和上一世导致沈晴的死因一样。

可明明我避开了所有的可能性,车祸怎么还是发生了。

除非,撞车的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沈晴!

我重重磕在玻璃上,接着失去了意识。

我在一家废旧厂房醒来。

脖颈处是锋利的刀尖,身旁是手脚被绑住动弹不得的沈晴。

远处是被多人胁迫跪在地上的盛言明。

“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吼着,拼命想要跑过来。

有一瞬我以为盛言明是在为我担心,直到沈晴眼角的泪滑落,盛言明道。

“沈晴,别怕,没事了,我的人很快就会赶过来。”

“我再说一遍,交出项链!”

为首的绑匪神情狠厉,“简直是胆大包天,连林家的东西也敢动。”

我猛地看向沈晴,沈晴却只是满眼含泪,“泽川,不能给,那是我妈妈唯一的遗物了。”

匪徒的刀往下按了按,颈间刺痛,一阵湿热。

我知道那是我的血。

盛言明脸色一白,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连绑匪也看出我对于盛言明而言一文不值,他转动眼珠,扔下我,抓起沈晴。

“不要!”

绑匪还没动,盛言明先一步出声阻止,“别伤害她!”

汽车轰鸣声响起,逐渐逼近,很快将厂房团团围住。

绑匪知道今天只能先放弃,他扔出烟雾弹,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火舌贪婪地舔舐建筑,所到之处皆成火海。

盛言明冲了进来,他的头发被烧得卷曲,身上的名贵西服被烫出窟窿,掌心是明晃晃的水泡。

他抱起沈晴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安抚。

“沈晴,别怕。我会救你出去。”

他忘了受伤的我,不记得曾有一个人与他相伴十年。

挣扎着往外跑时,我听到了绑匪们的谈话,“本以为惩罚小偷用黑道的办法更快,没想到那男人像是吃了迷魂药,铁了心要护着她。还是得动用政治关系,查查那个沈晴和盛言明,把那女人偷窃的证据发出去,消息传播的越广越好。”

我终于明白,他们的目的不是抢劫,而是夺回。

是沈晴。那条项链根本不是遗物,而是她偷来的。

盛言明被她蒙在鼓里,成了工具。

可惜的是我没办法亲眼看到他后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