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我们离婚吧。”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全名,也是最后一次。

“你说什么?”

桃花眼里风起云涌,墨色翻滚,他第一次听到阮清这么叫他,这个女人从来只会“阿深阿深”地喊,缠绵悱恻至极。

阮清笑得更好看了,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我们离、婚。”

“跟我回家谈。”

傅景深的脸黑得要滴出墨水,也顾不上刚刚发生的那件事了,直接把宋氏两姐妹扔在原地,拽着阮清离开了,宋菲菲面色如常地目送他们,还不忘安慰妹妹。

等他们走后,宋菲菲的脸沉了下来,想到刚刚阮清说离婚时,傅景深眼里闪过的慌乱。

宋菲菲皱着眉,可别出什么错子。

她垂眸,掩盖了眼里的光芒。是她告诉妹妹,阮清很宝贝那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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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安静地回到了锦园。

直到两人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傅景深还是沉默不语。

阮清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她清冷地看着面前阴沉的男人,“协议你来拟,当初合同上没写结婚几年,如果需要支付违约金,我也接受。”

“我只有一个要求,越快越好。”

她轻轻地按压着左手腕的脉搏,深吸了一口气,抑制着颤抖的指尖。

她的药没带出来,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傅景深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她不想让傅景深知道。

“越快越好……”

傅景深垂眸,幽深的黑眸里讳莫如深,低声复述着她的话,暗哑寒冷。

男人脸色阴沉,俊美如刀削面的脸线条紧绷,下颌线绷得很紧,就像一根快要崩断的弦,深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犹如一头凶神恶煞的孤狼。

阮清这时候才知道,她一直没看懂傅景深,或者说,她把傅景深想得太简单了。

这个男人足够的强大,自信,她没见过他在处理公事上的那些狠辣的手段,误把野狼当大狗。

还好,她现在已经要解脱了,傅景深谁爱就拿去,和她没有关系了。

“因为一条项链,你要和我离婚?”

他抬眸,冷漠地凝视着阮清,她提出的离婚,对他来说似是无所谓,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阮清想发笑,这个男人这么愚蠢的吗?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根本没心想去懂?

那条项链只是导火线,横跨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饶是阮清不会爱人,也觉得这日子难捱得很。

毕竟,谁能一直忍受一块冰冷的木头?

还有,宋雪儿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弄坏了那条项链,偏偏傅景深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作态恶心到阮清了。

“是。”

阮清笑得云淡风轻,傅景深要这么想,也没有错。

“想好了?”生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飞雪,怎么暖也暖不化。

男人俊美的脸无动于衷,眉宇缭绕着清冷,阮清不禁想笑,她当时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像他呢?

一个比水还要温柔,一个比冰还要寒冷,怎么会一样呢?

真是看到这张脸就昏了头,那时候碰上了傅景深,她那灰暗的人生里,突然洒满了阳光,她又找到了继续生活的理由,从此不再行尸走肉。

可是她那时候小,还不懂得有些东西,终究是无可替代的,比如陆子深,比如,宋菲菲。

“离。”

阮清异常坚定,项链断了,她也该结束这一场畸形的关系了,或许一年前,她就不该把傅景深当成那人的替身。

这对那个斯文俊秀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