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露了马脚,被他察觉了。他自问一直谨慎行事?,且武将出身的人不是都很马虎吗,怎么桩桩件件都被他防住了。
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释,索性去追问他:“你是何时怀疑我?的?”
皇帝瞥了他一眼,目光所?及是铺天盖地的碾压,“替你看病的大夫是朕搜罗来的,你的病情什么时候有起色,什么时候痊愈,朕都知道。”
权弈的身子不由晃了晃,“看来我?一直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也没有信任过我?。”
皇帝说:“你的脑子是豆腐渣做的吗?朕那是关心你,难道你以为朕在监视你?你三年前?身子就已经调理好了,可你一直装病,朕以为你享受这种有人疼爱的感觉,便没有戳穿你。后?来大梁建立,你的病就好了,受封爵位入朝参政,朕以为你会是朕的好帮手,能替朕分忧,没想到你日日比朕还忙,忙着拉拢文臣武将,忙着到处与人攀交。朕问你,忙了那么久可有成效?最后?任你调遣的,不还是朕送到你手上的京畿驻军吗。”
这些话像巴掌拍在权弈的脸上,把他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拍碎了。
是啊,忙了很久收效甚微,因为他没有战功,也不能服众,所?有与他交好的人,还是看在阿兄的份上。他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并不气馁,反正从未想过和这些人交心,等他接手了大梁江山,他们只要?向他俯首称臣就好。结果连这点自我?安慰到最后?也消亡了,他从来没有跳出阿兄的五指山,他的篡权,是他一个人的忙乱,细想起来真是讽刺。
他退后?两步,背靠在木栅上,无力地说:“你顺水推舟,拿我?试验满朝文武的忠心,那些让你看不惯的人,也趁着这次一网打尽了吧?”
皇帝说是啊,“所?以你也算有功,朕不杀你,给你找了个好地方颐养天年。”
权弈恼火,“我?才二十三岁,你管这叫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