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说她昨晚看到流星雨了。”小哲举起蜡笔画，纸上歪歪扭扭的流星拖着蓝色尾巴，”她说流星落在我家楼顶。”

乐宴突然压低声音：“桃桃让我别告诉大人，她说……”

孩子们的小脑袋凑得更近了，“大人们都看不见流星，因为他们心里没有光。”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这句话太具体了，不可能是集体幻想。

6.

“桃桃不可能是孩子们的幻想。”我把录音笔拍在周玥的办公桌上，“哪个五岁孩子会说'大人们心里没有光'这种话？”

“老公，”她叹气的声音像在替我惋惜，“你也许真的该接受一些系统的治疗。”

第6章

“孩子们之间的恶作剧，你也要相信么?”

“这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了，你或许可以听听我的话么？”

我简直崩溃了，“你现在就是觉得我有病么？我没有，我很清醒，乐宴现在很危险。”

周玥皱着眉头，“老公，你现在这样对于乐宴来说更危险，你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会多影响孩子么？”

“还有……你为什么装成桃桃σσψ给乐宴写东西呢。”

我愣在原地。

周玥从抽屉里掏出一沓明信片。

“你知不知道，我找过林老师，桃桃这个名字一开始是乐宴提出来的，也是乐宴第一个说见过桃桃。”

“乐宴在班级里的人缘一向很好，孩子们也许为了讨好他，为了和他有话题，才会也装作自己见过。”

“可是老公，你不仅不纠正，还伪装成桃桃给乐宴写明信片，让乐宴对有这个小朋友深信不疑。”

我惊住了，接过明星片，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

【乐宴，今晚来找我玩吧！桃桃】

【我们一起看流星雨呀！桃桃】

【别告诉大人哦，这是我们的小秘密！桃桃】

一如那次乐宴掏出来的纸条。

怎么会是我？怎么又是我？

“桃桃一开始只是乐宴的幻想朋友。”周玥的声音低沉，"可你不仅没有纠正，反而加深了他的幻想。”

“为什么？”我死死攥着那张明信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玥摇头，“你是我的爱人，我很爱你，但是我无法理解生病的你。”

“这一年你越来越让我觉得陌生，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多？是不是我忙于工作忽略了家庭。”

“我不想让你觉得你是异类，可是乐宴还小，他不能被影响。”

“答应我，去治疗好么？”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你真的觉得我精神出问题了么？”

“可是周玥，乐宴他们几个小朋友都见过桃桃，桃桃是一个尖牙齿的小姑娘……”

周玥打断我，“尖牙？你听听你说的话，难不成桃桃是一个吸血鬼么？”

周玥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她的语气里带着嘲讽，眼神里全是怀疑，仿佛我真的疯了。

我看着眼前的周玥，心里又憋屈又难受。

原本应该最信任我的妻子现在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周玥，”我的声音发颤，“你不信我？

她叹气，伸手想碰我的肩膀，被我躲开。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担心你。”

周玥轻轻握住我的手，眼神里是真切的担忧。

“就当是为了我，去见一次医生，好吗？"

她的掌心很暖，可我却觉得冷。

最终，我点了点头。

7.

心理医生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