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社畜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顶多就是最近习惯了跟惊鸿剑贴贴蹭蹭,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看着剑修挽发的模样心头一热,又美滋滋切换成高高兴兴的心情从地上爬起来凑了上去,“还练吗,我好像摸到点窍门。”

剑修靠着竹子身子斜斜,闻言,在手中挽了个剑花负在背后,“当真?”

唐锦跟他肩膀挨着肩膀,依旧是那股跟惊鸿剑身上一样的若有若无的暗香,他明目张胆地蹭了蹭,“真的,只是还有些不太明白……”

剑修撩起眼睫,“尘土都擦在我身上了。”

想想自己也确实是才从地上起来,唐锦有些心虚,见好就收,往旁边让了让。

“光想着刚才那一招了,忘了身上脏。”他停了停,又实在舍不得那种若有所悟的奇妙感,“要不再练练……?”

却见剑修又走回方才被剑气扫荡开的那块空地上,收起剑,从边上的栀子花树上折下一枝。

他随意一振满枝栀子,对着唐锦道,“想看?”

唐锦眼睛一亮:“对!”

那枝栀子似是剑意的延续,随身而动,势若游龙,光曜如电。

剑修舞剑时脱了外袍,换成束袖劲装,绣着梨花的腰封将瘦窄的腰严丝合缝勒住,衣摆翩然翻飞,勾得身形如清风般洒脱。刚柔并济青云出岫,与平日里重在指点的剑术极为迥异,带着忽风骤雨般的浩渺写意。散落的雪白栀子被风托起,随着剑势在身周好似落雪点点飞舞。

唐锦怔在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心脏坠胀得难受,脑海中无端地浮现出对方消融在日光与落花之中的画面,他下意识上前半步,却听到剑修一声轻笑。

剑停了。

唐锦的目光从剑势圆满的栀子移到他身上,剑修用淡淡的光晕裹着栀子放回枝头,断开的树枝又连在了一起,残落的花更加欣盛地绽开,银白的发带随着泼墨般垂泻的青丝在风中飘动。

耀日,飞琼,风华绝代……他在心里念了出来,念了好几遍那名字,舞剑之人的名字。

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隐隐浮现在心头的古怪感又涌了出来,他在原地看着沈侑雪。

沈侑雪确实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

唐锦说不上来,想要试探的想法在心中转了转,对视了一阵,摸着下巴,“……这套剑法好像,是第一次见。”

剑修看着唐锦的眼睛,“如何。”

他眉目与平日练剑的霜寒凌冽极不相同,反而还因为落花纷飞,天光投在身上,似是还带上了潋滟水汽,显得秾艳昳丽,一尘不染。

唐锦问出最困惑的地方:“为什么不用剑?”

沈侑雪呼吸很浅,注视着唐锦,干净的眸子似是有些踌躇。

片刻,他走近几步,站定在唐锦身前。

“这是我为一把剑所创剑诀。你若是想学,这套剑诀的配剑,我便送你。”

“……什么剑?”

沈侑雪翻手捧出一柄剑,通体雪白,剔透干净,在漫天风涌的落花间幽微发亮,又渐渐收拢了所有光华。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这是一把好剑,君子自谦,旧剑自晦。

剑修的声音低而轻,“钧贞。”

“及冠之时我修无情剑道,为自己铸此剑,愿心性如此,矢志不渝。”他看着唐锦,慢慢道,“我想将它……给你。”

重量落在唐锦手上,他抬头,“为什么?”

好轻。

这把剑。

这么轻的东西,怎么担负得了大道万难,怎么擎得住人间百苦。这是及冠时的沈侑雪为自己的道所定下的基石,也陪他看过千里风月。惊鸿辟世,钧贞定心。

有的剑铸来为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