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看?说不定有喜欢的。”

社畜手里已拿了好几本。他哗啦啦地挑,有些不看内容,只看封面,没见过的就往怀里一揣。剑修不语,垂眸看着,视线一一在艳书春图上扫过,耳边却忽然传来几声女子的吃吃憋笑。此处卖的都是些淫词艳谱,他心知窥视他人不妥,只略带疑惑地放出一缕神识探了探。

隔了一扇柜子,另一边是三位修士。都穿着天衍宗的弟子服,两人背着剑,另一人腰间挂了个青色小葫芦。

背轻剑的手里正翻开一卷书,指着那画对背重剑的悄声低语。

“你这画像不像仙尊?”

那重剑的仔仔细细地看完了点头。

“像,确实是像。跟那日校场里指点时的神色相比,像足了三分。”

说什么呐说什么呐,也给我看看。那挂葫芦放下看到一半的册子,凑过来,凝眸一赞叹:“传神!可惜这师叔画得不太像。不如我手里这本,花样更有趣些。”

背轻剑的笑:“师叔跟着仙尊,连门都不出,要不是师尊他有时请人来一同坐堂听道,恐怕就真没人知道师叔的模样了。外头人哪里有我们清楚。”

“也是。看这本,就写的很好,连师叔没有根骨都写出来了。”

那书既然翻开了,自然也瞒不过神识。

沈侑雪原本无意,却在看清了那画册时忽地一怔。

大袖中的手指微微握起,耳根漫上一阵热意。

他睫毛轻颤,无声地瞥了一眼沉醉在书海里的唐锦,指尖轻轻一动,在两人与三位修士间设下了隔绝的结界。

轻剑手里捧的春宫名为《师徒秘戏》,翻开左右两页。

左页画着两位青年修士交媾的姿态。那在下的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目,娇娇娆娆地绞紧双腿,全身赤裸地抱着一柄剑,跪在地上执弟子礼奉茶,那剑穗夹在股间,像条尾巴。他口中吞吐另一人的阳具,眼神朦胧。

旁边小字写着,锦绣春华娇莺喘,风迎雪魄玉龙来。

右页依旧是绘着方才两人。之前被人含住阳具舔弄的男子衣衫整齐,怀中抱着浑身赤裸的徒弟,那徒弟身上仅配着一枚、一枚……

沈侑雪心中忽地闪过一幅画面,想起过去赠与唐锦的阴阳玉佩。

那时唐锦才刚刚跟他住在太忘峰,嫌弃外面太冷,整日地躲在竹屋中不愿出去。他只有一身西装和弟子服,没有法诀弄不干衣服。

有一次沈侑雪练剑迟了,深夜回来时,透过敞开的窗子便看到他。

青年里面白色的小衣松散系着,肩上披着剑修的鹤氅,闲闲地坐在桌前翻着那些摆在屋里的剑谱,能暖身的玉佩连着带子随意在腰间绕了两圈,当成腰带,湿漉漉的头发就披在耳后。当时他来这里还不久,头发没长长,露出一节毫无防备的后颈。

这春宫图里……

这春宫图里的徒弟,也将那弟子玉牌栓在腰间,全身上下只有腰间这么一个装饰,赤身跟师尊前胸贴后背,握着手腕把着腰,学习剑术。

这画师下笔精巧,不仅春色浓艳,持剑起势的步法也与敦伦之事融会贯通。玉体逶迤,弓步斜削,剑姿清俏,合卺横陈。剑式所至飞沙走石,连风雪都削平,唯独剩下徒弟被逗弄得如同嫩笋般挺立的娇乳,阳根甩动,勾勒十分神妙。

沈侑雪恍若饮炭,耳根烫红。

他镇定地想,画这册子的人,恐怕不仅修合欢道,想必也是个剑修,在哪里习过剑。剑势画得甚好。

迟疑片刻,又缓缓去看那三位修士们摊开讨论的另一本书。

那书名为《雪峰春情》,不是春宫图,而是话本。

【那长老躲在窗外,往里看去,没料到竟看到这样一番师徒逆伦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