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的事。

坐忘。坐者,止动也,忘者,息念也。非坐则不能止其役,非忘则不能息其思。

沈侑雪教的东西他记得,只是记得不多。平心静气一场讲经论道,过不了几日在头脑里残存的就只有这么几句话了。但剑修确实说过,修道需要割弃嗜欲贪念,长养精气,使其常驻体内,直到与神合而为一。

他做不到像沈侑雪那样止念,又不能像真正的修士那样行气于呼吸吐纳间,甚至连基本要求守一都做不到。虽说也能安安静静地跟着坐忘静心,但多半还是像今天这样神游太虚,发呆般做白日梦。

现在还胡思乱想着,如果精气与神魂能够合而为一,那是不是说明所谓的神魂相交也是有点道理的。

唐锦看着剑修在这儿静坐,注视对方闭上的双眼,很规矩,既清高又正派,他却一直想着昨夜这人情欲迷乱的模样,心虚之中更比平常还要难以平静。越看越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咽喉被狠狠贯穿摩擦灌精的感觉好像仍旧存在,他喉头滚动,轻轻吞咽了一下。

狗剑修,那话儿居然那么大,把人嘴巴干得差点合不上。他在心里骂,狗剑修。

下一秒,鸦羽般的长睫倏然一颤,无声睁开。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唐锦绷紧身体,努力了一番,还是没能从沈侑雪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想来想去这样简直比刚才起床时发现沈侑雪帮自己换了睡衣还要尴尬,不如找点话题。

唐锦轻轻咳了一声。

“你昨晚没回自己房间,”他严肃批评,“好浪费。”

剑修放下握固的双手。

唐锦师其长技,谴责他:“修道之人,何况宗门多有不易。”

剑修很轻地嗯了一声,居然没有反驳。

他看着唐锦。

“睡得如何?”

窗外吹来翻山越岭的风。剑修换了一身玉白,照月双绣的衣袖规整地垂落,贴着衣摆。他走了几步,离唐锦近了些,带着凉意的指尖落在唐锦的耳侧,顺着下颌的轮廓慢慢描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