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想要惊鸿。

不管是当年数据的惊鸿,还是如今真实存在的惊鸿剑。更别提他已经修了五年的剑,对剑的欣赏和领悟都已经比当年更加深入,他更是忘不了沈侑雪的剑。

他惦记沈侑雪的剑就像惦记失散的老婆,什么“我才不想要惊鸿”这种谎话他说不出口,对沈侑雪本人更是说不出口,他现在已经是个剑修了,他开始相信剑冷铁有灵,惊鸿就是沈侑雪的本命灵剑,一直被沈侑雪温养在内府,他对沈侑雪说谎那不就等于对着惊鸿本剑说谎么!

他做不到。

唐锦无法违心说谎,只能转移话题,他瞥到沈侑雪那端方模样,不爽到:“果然是剑修,念完了这些居然只注意到我有没有惦记你的剑。”

沈侑雪没动,依旧没什么表情。

唐锦走过去抱着胳膊,一人站着一人坐着,他占尽便宜,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侑雪,挑起他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扯得沈侑雪抬头看他:“你不会……”

双眸一对上他就失语了,好像身处皑皑白原。可……可这里又不是太忘峰,哪里来的经年风雪。唐锦怔了一会儿,才发觉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太忘峰。

他收回神,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想了想才勉强说完整台词。

“沈剑仙,你不会根本就不行吧。”

沈侑雪扣住他的手腕。

“永和十八年,大旱。”

“河泉枯竭,饿殍塞途,人易子而食。我奉师命独行三洲,斩旱魃,驱旱蝗,泼瓢成雨。”

“二十一年,两淮又旱,百姓大饥,瘟疫蔓延。我修剑,不会治病行医。此后持剑闯入药王谷,承诺裴挽佟,为他试毒十二次,换他出谷行医,治病救人。”

“又三年,河中大雨,洪水溢出,倒灌两岸。冲没万户,淹毙者不计其数,五谷不登,禽兽逼人。我到时老幼跪拜,求我搬山移海,杀龙斩蛟,救苦救难。”

“他们向我求的都是良方良策,救人杀人。”沈侑雪停顿了一下,手指搭在唐锦腕上,若有所思,“却无人能求一个花好月圆,一世夫妻。”

唐锦皱眉:“这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好,难道就没有人……”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难道没人对你下春药?”

沈侑雪语气没有起伏:“被我杀了。”

“那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蛊呢?”

“亦死于剑下。”

“什么邪魔外道呢?这个总有吧,对你有点非分之想的那种。用些邪门功法来克制你。”

“剑破万法,挫骨扬灰。”

唐锦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萌发了一点求知欲:“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你反抗?”

沈侑雪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问题,想了许久,才迟疑道:“兴许……”

“兴许什么?”

“兴许你可以一试。毁掉肩胛,斩断双臂,剜掉眼耳口鼻,抽筋断骨……直到可以困住一瞬,”他不太确定答案,只能给出建议,“我可以配合。”

“我怀疑你只是想让我练剑。”唐锦冷冰冰戳穿,“每次跟你练剑被打得满地乱滚浑身青紫的都是我好吗。”

他又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些被你杀掉的人里,没有人是真心实意想跟你滚床单谈恋爱的呢?”

沈侑雪皱眉:“无情道生念便是灵台破碎修为全废,心性过刚者还会直接气血攻心直接吐血而亡,与置我于死地有何区别。既然如此,那我杀他便是礼尚往来。”

“……好一个烈性剑仙,谁能强迫你呢。”唐锦松开他的头发,讪讪道,“那算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书我自己看。”

可是,动不了。

沈侑雪桎梏着他的手腕,依旧维持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