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几人送他去了论剑台。
算上唐锦人都来齐了,约好的小秘境一行一共五个人,两个筑基两个金丹还有一个炼气,五位卧龙凤雏里凑不出一个会御剑飞行的,就只有唐锦昨天那个一起打了几场的临时队友有一双机关飞翼,像糖葫芦一样一人拽着一人连成一串,机关飞翼承受了它这个形态不该有的重量,忽上忽下地飞远了。
剑修眼底漫上些许复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旁的谢掌门小声嘀咕:“……连个医修也没带啊。”
虽说很少出过宗门,可弟子下山的事宜,谢掌门总归要过手。五个人里修剑的练气的耍刀的各不相同,就是没一个会治伤。一想就知道师侄这趟怕是要吃点苦头,不至于伤到性命,却也保不准是兴冲冲去灰头土脸回来。
再往旁边看看。
沈师兄站着,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远远地望着徒弟的背影,半晌也没动。
仔细想想,师侄自从来了这儿就一直和师兄待在一块,这几年就没分开过。如今师侄不仅在外交了朋友,还互相约着一块去秘境,都没算上师兄的份额,拍拍屁股就走了。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怕不是师兄第一次尝到儿行千里娘心忧的滋味。
反正谢掌门是看不出师兄喜怒忧乐,只觉得师兄这背影像极了每回送宗门弟子下山历练时的那只守山大黄,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瑟寂寞。
谢掌门:“哈哈!”
这笑声实在猖狂,剑修收回目光,一脸冷漠且略带嫌弃地看着掌门。
看着看着想起来了,有笔账还没算。
早上那声惊天动地的锣。
一刻钟后。
谢掌门像只爬爬虾般趴在论剑台上,全身上下还能硬撑着的大概只有那张嘴:“似我这般的绝顶高手,正需要你这样的对手。”
沈侑雪收了剑,抚平袖口皱痕,冷漠叹息:“师弟武学,有待磨练。”
爬爬虾滚了下来,身上哪哪碰了都疼得龇牙咧嘴。
仍旧在昨日茶摊上坐着的裴医修嗤了一声,在衣袋里寻出个最苦的药丸塞进谢九嘴里,那药丸足有拳头大小,只把堂堂天衍宗掌门给噎得伸脖子蹬腿的,看起来就算不是在论剑台上被师兄辣手摧花,就是在台下被友人光天化日活活噎死。
可惜,人造孽是要自己还的。
一大早也被扰了清梦的裴医修正如社畜口中的只负责提供医疗服务不负责售后体验,托腮看着谢九掐着喉咙呜呜直叫,眼瞧着要两眼一翻撅过去了,才闲情逸致地伸出一根手指,把早就冷掉的那杯茶往前一推。
“你说你,惹沈八那呆头鹅做什么。这么多回了也不长记性,难不成你脖子上顶着的那个玩意儿,只是为了显得没那么矮?”
“……裴挽佟你别欺人太甚、咳咳……你也有脸说我,难道师兄教训你的时候就手下留情过?”
“你这舌头当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好在我心善,再赏你一枚,吃。”
“唔唔!”谢掌门快被噎死了。
他想大呼救命,喊不出来,只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沈师兄。
而被寄予厚望的沈师兄没有分半点注意力在这边,只是对裴医修赞许地颔首,随后仍旧一直听着徒弟那儿连通的玉简有什么动静。
而玉简那头。
在切磋中结识的几人,蹭着那位千机阁仁兄的机关翼左摇右颠,曲里拐弯地往小秘境走。
那位气修被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一脸菜色地抓着千机阁大兄弟仅剩的那条好腿:“你为啥非得、噗呕……非得往上蹿三下,停一停又再往前猛突……”
千机阁大兄弟不胜其烦:“都说了,这翅膀本来最多只能载两人,我都不计较你不是我道侣就来搭便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