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掌门背着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沈师兄,打着哈哈:“今天天气可正好啊。”
裴医修嗤笑:“芝麻胆子。”
谢掌门日观天象,觉得再久留一会儿恐怕会有血光之灾,赶忙告辞,只把来时手里提着的一包荷叶鸡留下了。
那鸡是小弟子前些日子下山时降妖除魔完了顺路带回来的,放在乾坤袋里,还热乎着,一拿出来就飘香十里。
裴医修不爱吃油腥之物,只从沈八这儿轻车熟路地搜刮走了一包茶叶,也不想久留看着他们开吃,索性将茶叶往袖中一放,侧坐在大云雀上,没几下就飞远了。
沈侑雪坐在那儿,平心静气磨了半天墨,才发现笔下写出来的还是“名分”二字,笔锋一顿,心有点乱。
他收了笔,对着墨迹未干的纸想了一会儿,起身拎着荷叶鸡打算回太忘峰里找徒弟,东西还热着,凉了恐怕味道也大打折扣。
谁知道刚回了太忘峰,人还没进门就差点和急匆匆跑出来的徒弟撞在一块。
唐锦系着衬衫口子还不忘记深呼吸:“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哎,好香,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沈侑雪视线在徒弟大腿上那圈勒出一点点红痕的黑色带子上停了一会儿,若无其事挪开,将护在袖子里避风飞了一路的荷叶鸡递了过去。
“好东西!”唐锦喜滋滋接过来,转了个身往竹屋里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摇了摇腰,马甲的带子在背后松垮垮地晃,“好道长,帮我后边扯紧点呗,我尝尝味道。”
“怎么突然穿这个?”剑修上手给他调整到恰好合身的程度,手比着腰线上下晃动了一下。
大概是觉得痒痒,唐锦整个儿地往后缩了缩,靠在他怀里:“表亲结婚,请来的朋友昨晚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问我能不能早起去凑数,免得迎亲时缺人。”
剑修怔了一下:“……嗯。”
又扫了一眼徒弟光着的两条腿,白色的短衣裳下半部分被银色的夹子往下扯着,松紧的黑色带子仍旧牢牢地绷在大腿上。
唐锦忽然转过去眯着眼看他:“你看我屁股干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练剑练了这么久练出来的直觉又什么用,回回都是屁股被盯住的时候最警觉。除了急火攻心背后偷袭提脚就踹,哪里还有谁会第一个上手就打屁股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真是鸡肋般的直觉。
剑修偏过脸,沉默了片刻,只低声说了句:“不妥。”
唐景哧一下笑了:“想摸啊?沈道长来看哪里妥,哪里不妥,这不得你检查检查么。”
他放下荷叶鸡,握着剑修两只手腕,放在自己腰上。
“摸一摸没事,不过等会儿还要回去办事情,收着点。”
剑修手被放上去后就没动,还是唐锦催促着拍了拍他的手臂,才不太自在地、十分克制地用掌心描了描腰线,脸颊后知后觉热了几分:“……我只是觉得,这带子实在容易断。等你今日用过,我拿去炼一炼,往后即便是刀劈斧凿也不会坏,你能穿得安稳些。”
唐锦吭哧一下,头靠在剑修身上,抖了半天没能直起腰,笑得险些没喘上气。
“……这是衬衫夹,沈道长。”西裤还搭在椅背上,他赤着腿挤进剑修两腿间,大腿贴上去磨蹭了一会儿,故意地哑着嗓子勾了几句,才走开,扶着桌子坐下来,仍旧是笑得发抖,“我顶多穿这玩意儿维持下体面,要说有可能最激烈的活动,就是穿着这个跟你上床了,谁会穿这个去打架?”
再说,这世界的衣服短的太短,长的太长。
要不是托了师徒名分的好处,从自己愿意穿那些层层叠叠的衣裳开始,就有剑修看不下去帮着梳发整装,恐怕他早就恨不得穿着T恤去修道了。什么风度翩翩仙风道骨,哪里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