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熟悉。
就好像给神魂套了个捆仙锁。
被便宜师尊制裁的社畜本来想说点什么,奈何他还没开口,就听到沈侑雪淡淡提醒他该拔剑了,还温声询问他如今还能接下几招。
说好练剑的,怎么就突击检查课业了。
这就让最近只顾着和谢掌门吃喝玩乐摸大鱼的社畜有丝丝心慌。
体温和理智都勉强恢复成正常状态,唐锦心里感慨了一声真是儿大不由爹,一面攒了点力气站起身,在乾坤袋里翻了一件干燥清爽的衣衫换上,随手拔出了剑。
玉鸾出鞘,行云流水地挽了个剑花,寒光闪烁间直取剑修的咽喉而去。
沈侑雪叹息了一声:“花哨。”
却未曾拔剑,连剑带鞘轻轻一撩,堪称雪泥鸿爪,将极为气盛的一剑轻描淡写地转了攻势,更是借力打力,寒芒一转,罡风反而急急掠向了来处。
身法轻灵、衣袂翻飞的模样看不出半点旖旎,任谁也想不到,剑影交织的两人就在一刻钟前还在同床共枕温存。
纵然唐锦尽力强攻,急如骤雨,奈何沈侑雪仍旧神色从容,剑招沉稳有力,每一式均如行云流水,顺势而为。剑招渐缓,意犹未尽,偶有云流沸卷,满耳寂寂。唐锦提剑而上,这一套剑法已经练了许久,虽然不曾生出剑意,却剑势纯熟,招式轻盈流畅,可见日积月累之功底。然每每沈侑雪变幻新招,他稍一迟疑,险些不能应对自如。
你来我往间,风止剑飞。
唐锦仍旧是毫无悬念地败在三十招之内,体力不支地在地上滚了两圈躺着喘气时,抬头看见倒置的视野里,剑修提着剑,清浅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身后一轮明月将满。林壑传来啼鸟之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皎皎林中月,皑皑云巅雪。
他失魂落魄地用手背挡住眼睛,翻了个身,躺在地上不起来。
“……还是招架不住。”
剑修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声音听起来不累,却比寻常教他看书练字时还要低沉柔和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练剑练到了心坎上,连语气都透露出几分稍有的怜惜。
“阿锦何必着急,来日方长。”
唐锦轻声道:“哪里就来日方长了。”
他有点难堪的伸手勾住被打落在地上的玉鸾剑,一点点挪过来抱在怀里,背对着剑修,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
“我……我好不容易给熄火了,你这样看我,我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