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凭这点警觉性,若是让人单独游历自力更生,怕是不到一个月,就连盘缠都要被磨光了。

他本想伸手推开门,手指距离门还有几寸时,眉头皱得死紧,最后默默收回手,脚下悄无声息爬出几根藤蔓,嘎吱嘎吱地替他开了那扇掉漆还吱吱不断的木门。莲溨膇新綪联係群?叁Ⅰ?③4靈o?

“是我。”

看见裴医修走进来,社畜还恍然不觉自己有多松懈,高高兴兴从火堆旁边让了点位置,给裴医修好坐些。

裴医修盯着灰扑扑的地面,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扯下一片极其鲜亮的大叶子,坐了下来。

社畜大惊:“这样都行?”

一看就很会享受生活。

裴医修实在是见不得这一群糙汉,也被沈八这小徒弟的识货给哄得有些高兴,又扯了几片叶子分出去。

“你们倒是有乐子,谢九那徒弟被气了个倒仰,当场就翻过去了,谁看了不叹一声,实在是惨。”

唐锦忙着给剑修调整叶子的位置,把两人的大叶子拼在一起,好坐着方便。

闻言,眼神也左躲右闪,干笑几声。

“叶师兄……叶师兄他高义!”

裴医修一挑眉毛:“嗤。”

待到另外三人也坐在叶子上,他再给肩头跳来跳去的小云雀喂了点吃食,才神情莫测地反复打量沈八兜着的这块豆腐徒弟,琢磨了片刻那初出茅庐的剑修特有清亮又愚蠢的模样,在心里摇头。

沈八在擦剑。

在这荒郊野外,孤男寡男,竟这只是这么漠然地、仔细地擦剑。

他那个满脑袋小玉西瓜的豆腐徒弟也和沈八一样,跟裴医修打过招呼后,也一脸肃穆,像沈八的拓画般,认真擦剑。

真是好雪白锋利的剑。

如此良辰美景,潇潇夜雨,这呆子竟只让徒弟靠着自己,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安安静静地擦拭着剑,没作声。

裴医修摇头。

重重摇头。

而唐锦意识到有人正在看自己擦剑,这人还不是平时能耍赖磨蹭几下含混过去的便宜师尊,生怕自己装模作样的擦剑被看破,只好努力忍住脑袋里的汹涌起伏。

坐了一路的云,有些乏了,剑修才决定在这里歇脚片刻,再去找个地方过夜。

他和剑修挨得很紧,大半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剑修身上,身上的那些东西没取下来,现在稍微动动都惹得心猿意马。

比方说,他每每擦到剑柄时,手肘就免不了碰到沈侑雪的腰。

以前知道对方的腰好,可非要在脑海里描绘,也不过是两手拇指并拢,食指张开,慢慢地比划出一个轮廓。

可现在就这么隔着衣服蹭蹭,脑袋里原本的那截弧度就绷不住了,很鲜活地挺动、摇晃,精壮的腰身线条收得很紧,大腿夹住的时候刚刚好。

撞起来也不痛。

很有弹性,一下一下地顶着人往上抛。

……唐锦十分持重地、又缓缓擦了一遍剑。

擦得锃光。

而另一头,被师兄痛打一顿的谢九披头散发,脸上青青紫紫,像大半夜被道士驱出来的溺水鬼,坐在师侄的斜对面,只一双眼睛凄楚地看着姗姗来迟的裴医修。

“裴挽佟,你再晚一会儿,我怕是要带着这一身伤被师兄赶出去,露宿荒野。”

“治好了不也是露宿荒野,又有甚区别。”裴医修皱眉,“看来谢九你这小师弟的名头倒也不算白得,沈八对你还不错,居然没打死。”

谢九奄奄一息:“你胡说,师兄分明是想杀人灭口。”

“当年林二揍沈八可没这么好说话,又没我出手救治,第二日还见沈八拄着拐去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