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面的细细碎碎的落雪声,剑修把他抱在怀里。明明身上没戴着那块玉,却还是热得想要赤脚踩在地砖上。
嗓子仍旧是哑的,但整个世界好安静。
好像那个瞬间可以永远延长下去,没有尽头。
剑修慢慢地抚着徒弟伤痕累累的后颈,在耳厮鬓摩间低声让唐锦把那些话都忘了,他以后也不会再说。
社畜没说话。
剑修以为徒弟还在记仇,抿着唇想了片刻,道,若是真喜欢合欢道,他本也有一把剑要送他的……
唐锦气若游丝:“我喉咙疼。”
剑修怔了怔,这才明白刚才徒弟为什么不吭声,又去倒了杯水,化了几枚丹药进去,给唐锦润喉咙治伤。
不过,虽说没弄明白剑修的心路历程,他也大概知道,至少现在两人感情不错,自己担心的事多半是不会发生了。
也算是能安心不少。
这一直暗戳戳压在心底的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散了大半,再提到合欢宗,社畜也能阳光灿烂心情轻松,甚至还有点好奇。
这么一来,合欢宗这个地方,就从原本“一旦被厌倦赶走就搬过去看看能不能混吃混喝”的异世界流浪者收留所,变成了可以让旅游社写上标题“震惊!百分之九十九的修仙世界中都存在的真正超级大宗!”的观光风景区。
剑修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多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修无情道,所以对合欢宗有关的事,自来都谈论得很含蓄。就算过去冷冰冰让社畜去合欢宗找别人的时候,措辞也十分克制。
现在想让他开口也难。
但这问题不大。
唐锦没打算放弃,还是想试试。
主要是因为这弟子入门考核实在太漫长,而太忘峰目前唯一能开课的沈剑仙又处于不再招生的状态,所以唐锦除了到场露面、和人礼节性地打招呼之外,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现在难得对一个话题起了点兴趣,就就算是为了打发时间,也总得从剑修口中薅点一言半语出来,不然总吊着这么个疑问,百爪挠心,反而难受。
他借着宽袖遮掩,层层叠叠的布料下,手指不太老实地摸上了剑修的关元穴,指腹揉着紧束的银絮蚕丝腰带打转。
“沈侑雪,你就给我说说呗。”
剑修仍旧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