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自以为领悟了剑修的意思,怔怔对视了几秒后灵光一闪,低头拼了老命地去够那个茶杯,奈何他是练了五年的剑不是练了五年的杂技。

何况这五年里剑修还陪着他喂鹤对弈熬药抚琴,着实是摸大鱼。

腰部又嘎嘣一声,连骨头都在努力的社畜还全神贯注地让嘴唇向前,丝毫没考虑到这姿势有多显得脑袋有泡,又有多像是在索吻。

努力了半天,不光没有够到茶杯,还差点打翻。

他用力用得脸都憋红了,最后垂头丧气再一次认清了自己的柔韧度确实并没有因为晋升金丹而发生什么飞跃式的进阶。

可剑修还是扣着他的手分别按在身体两边。动也动不了,更拿不到茶杯。

他看着剑修,剑修也看着他。不光看着他,眼里还浮现出隐隐笑意。

唐锦认输:“够不着,你松手。”

剑修轻轻地笑了笑,神色忽而鲜活了许多,唐锦过去从未见他这么笑过。

“不松。”

唐锦也不知道剑修是真的报复,还是单纯就是顺手逗一逗,顺便知道自己的柔韧度极限在哪儿。说是报复吧,看起来不像是有多生气,笑得还挺温柔的。说是逗弄吧,这拒绝还真是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唐锦手腕隐晦地动了动,立刻被警告性地捏了一下。

这就很不讲道理了。偏偏茶杯还放在肚子上,不能打翻。想动手来个师徒切磋都不行。

“我是真够不着。”唐锦开始和剑修讲道理,“你不能勉强我去做做不到的事,这是在搞事情。你看我最近本来就天天被你压着,好不容易攒得那点腰力劲儿都被你给霍霍光了。而且你是弯腰低头就能碰到茶杯了,跟我不一样,你这样,是为难我。”

剑修动作一顿,唐锦还以为自己顺利说服了,没想到剑修低头,下巴靠在他肩上,半晌笑得几乎把他压倒在床上。

还是惦记着那杯茶,不敢乱动的社畜感觉到剑修胸腔轻微的震动,满脑子都是这厮仗着唐锦柔韧度不行在笑话他,要不然干脆把茶杯打翻了,扑上去干一架,反正一直以来收拾床的都是沈侑雪。

“阿锦当真觉得,这是为难?”

唐锦没立刻说话,皱着眉,动又动不了,肩膀上还压着个剑修,小小金丹承受了这个修为不该承受的重量。

而且胸口莫名其妙地,心跳得厉害。莲傤膇新請连细群???一陆?⒋〇0弎

怦怦,怦怦。和心动不太一样,就像是揭示工资的前一秒,又像是上学时揭晓答案的忐忑。

很快那股令人躁动不安的预感就成真了。

剑修笑够了,懒洋洋从他肩上起来,仍旧按着唐锦的双手,俯身碰到茶杯杯口,就这么衔起来递到了徒弟唇边。唐锦整个人抖得厉害,耳朵里都是血液冲撞奔流的声音,心乱如麻得望着剑修剔透眼底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在回过神前就无意识地微微张口。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接受还是推脱。

剑修压着他倒在床上,叼着茶杯小心地倾斜,距离近得想接吻,可唇齿未曾相触,唯有气息彼此交融,清澈的小半口茶就这样送到了口中。

社畜:“咕咚。”

……咽下去了他还盯着剑修看。

看着看着突然一用力翻过来,调转了上下把剑修压在下面。他嘴里还咬着剑修送过来的茶杯,现在喝完了,不太熟练地控制着茶杯摇摇晃晃地飞,落到桌上还滚了两圈,咚的一声,不过他也没心思去管茶杯有没有好好立着。

唐锦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勾引我。”

他越想越气。

“你一个你才开荤多久你就会勾引人了!你知道你刚才干了啥吗,我……”社畜义正词严教训,“我看了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