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不光是平日里抓着人去处理宗门事务,如今更是干脆把一堆笔墨纸砚分成两批,一半全都带到了太忘峰,也省得万一搬来搬去得麻烦。

反正师兄再怎么避,总要为了师侄回太忘峰。

眼下谢掌门也仍旧悠悠闲闲地提着笔随意落笔。而那拴住了沈师兄的师侄功不可没却浑然不觉,正在锻炼身法的基本功,可谓岁月静好。

唐锦在心里骂人。

什么狗屁游戏,搞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身法设定僵直设定和公cd,游戏里看着帅气潇洒的姿势动作自己做起来怎么看怎么奇怪。

可又不能不努力练习。

每天躺着不动干饭的生活确实很美好不错。

只是再躺下去,恐怕在经脉好全之前,屁股就要先离自己而去。虽说剑修大多体魄强健,可那是本土剑修,他这种半路出家修剑的嗑药金丹,在谢掌门眼中,评价堪称“柔弱”。不光是谢掌门,就连那平日里腰间拴着青葫芦、看起来斯文自持的小弟子也这么说。

唐师叔就,就是……怎么说,很受伤。

他一个成年男人,成熟稳重的工作人士,满打满算习武五年,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孔武有力身手矫健,谁能料到在这遍地修士的天衍宗,竟是数一数二的弱小。

若不是剑修给了灵根,又给他喂药、采补双管齐下,硬生生给堆到了金丹,又日日双修温养经脉,否则连灵力自行流转吐纳都做不到的自己,就真的成了与那话本里无异的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秧子。

听见这评价,唐锦也实在是躺不住,拄着惊鸿就腾着才好没多久的步子慢腾腾往外挪。

社畜可能不是一个很强的剑修但至少可以成为很坚强的剑修。

刚一出门,热身完毕准备在清新空气里深呼吸一下开始晨练,过了两秒才觉察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唐锦左右看了太忘峰怎么……竟然放了晴?平日里就没停过的漫天飞雪毫无踪影,只留下满地积雪,社畜登时就愣住了。

视线在晴光灿烂的白原梅景里逡巡了几圈,他迟疑了半天,先确认了一下不是自己记忆出问题也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雪呢?”

还在写剑谱的谢掌门一副“真受不了你们这么腻歪”的模样,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像个背手溜达的老大爷一样甩着手身前拍拍身后拍拍,瞥了他一眼,心不在焉道:“师兄在裴挽佟那边。”

唐锦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是说下雪的雪。”

“……”谢掌门沉默片刻,干咳一声,掩去面上尴尬,“那得问师兄。”

唐锦嘀咕着不会是剑修故意想让自己去练剑所以才想办法停了雪,否则怎么这么凑巧,偏偏自己身体才好一点儿,这天气就转了晴,就被赶着下床修炼。

一旁的谢掌门听了,深思熟虑半晌,竟然也点点头:“师兄是干得出这事的。”

……你对你师兄到底有着怎样的印象。是那种不可理喻还戴着眼镜成日里抓人开小差的秃顶教学主任吗,还是那种成日里就喜欢在工位后面悄没声息转来转去看见人低头划手机都要打小报告的傻屌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