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教给你的口诀与符文,可都记熟了?”
唐锦想了想,记起来是这段时间天天用朱砂练的东西,嗯了一声告诉他,“这几天除了练剑打坐之外,就只在练这个,早就熟了。”
“好,那今日回太忘峰,解决灵根之事。”
“嗯嗯没问题……嗯?”
剑修凝视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可愿……今夜共寝?”
稍微一停,他眼神有些幽深,语气也郑重了些。
“我会好好待你。”
唐锦脑袋昏昏沉沉,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但全身清爽,说明确实昨夜睡得很好。他一时之间有种茫然,好似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他们这些日子来一直都是睡在一起,突然这么问上一句,难不成是……
思考了一会儿后,他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
“行啊。”
他又开始纠结要不要找个借口先自己去扩张一下了。
说回去,并不是直接御剑就走。
沈侑雪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带着唐锦在晓镇中走,平日都是唐锦东游西逛,他跟在后头,这一回唐锦心里还为着自己屁股的事心神不宁,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还真有了那么几分乖巧徒弟跟着师尊的模样。
他们先去了一家有些昏暗的老店。
那店主人很老,坐在竹椅里,吧嗒吧嗒地吸着水烟,浓烈的烟草味翻滚在不大的铺子里,沿着弄堂往外飘散,屋子里一点猩红微弱的油灯,风一吹就晃三晃。
老店主似睡非睡,也不曾招呼。
剑修在深处的柜子里寻了些朱砂,又从沾满灰的架子上取下一支紫毫笔,那笔尖凝实如锥,侧看锋利如刀。
老店主这才掀了掀眼皮,深深吸了一口水烟,在白雾里咕哝。
“奇了,今儿来了稀客。”
“哪里。”
“笔也就算了,那朱砂可是好东西。”
剑修在柜上放下一个小瓷瓶,道,“一成修为。”
老店主顿了顿,呼出浓雾,满脸褶子慢慢扯出一个笑,又闭上眼,似是昏睡了过去。
买好了朱砂和笔,沈侑雪打量了一番唐锦身上的旧衣,带着他去之前书铺对面的布庄,挑了两匹天水碧的暗花绫,经过成衣铺时又停下脚步。
唐锦不明所以地进去,出来时全身上下换了身晴碧色的雅致锦袍,连足袋也是绢纱,剑修从乾坤袋里寻了条从前云游时在秘境里带出的瓷蓝松石发带,给他系上。
突然被打扮一新,唐锦有几分喜色:“妙啊!我竟然也有外观了!”
剑修瞅他一眼,捏着他的手腕,从手上褪下一串很细的桃木手串戴到他手上。桃木手串大概是被他戴在身上温养了几天,有些凉,唐锦仔细看了每一颗镂空的桃木珠子里好像都悬着一柄半透明小剑,流光四散。
“这个是……?”
“送你的。”剑修言简意赅,想了想,又道,“等会儿回去之后,见了掌门,记得向他要见面礼。”
“……见面礼?”
剑修点点头,“你是我徒弟,也是他师侄,早就该给。”
唐锦眉头一跳,想起刚刚结下弟子契的第二天,谢掌门锲而不舍地喊着自己师侄,还幸灾乐祸地告诉自己收到了多少挑战。他精神一振,妙上心头。
“好!”
剑修又道,“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
一刻钟后,唐锦从隆兴楼附近的点心铺子,就是白酥烧饼很好吃的那家出来,手上提着一纸包千层雪。
这糖确实费力气,要好几个人合力将糖抛甩、拉扯成入口即化的细丝,然后滚上雪砂般的糖粉,里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