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小姑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关上门将人拉走。

小姑娘正疑惑她怎么不睡堂屋,一大早从仙子姐姐屋里走出来?,就听她说?她们暂时不?走,可能?要多留一日。

小姑娘闻言当即来了精神,笑得?见牙不?见眼,转眼就忘了方才的疑惑,开开心心要去厨房煮粥。

卫景翊帮着去烧火,顺便叮嘱她往院门外放木柴。

天色刚大亮,锅里的粥正咕咚咕咚冒着泡,院门就被人敲响了,一个聒噪的大嗓门在外头不?停叫着小桐花。

卫景翊示意小姑娘去开门,自己悄摸躲在门后。

来?人是挎着空菜篮的张婶子,住在小姑娘斜对?门,她唠唠叨叨说?了许多话,什?么天气凉了菜价涨了日子更难熬了。

然后又变着法子打听小姑娘娘亲病情,问她昨日又没有上山,都是邻里间再普通不?过?的无聊闲话。

聊了好半天,小姑娘借口锅里熬着粥将人打发,张婶子应和着要出门买菜,接着便也离开了。

人走了,卫景翊才探头快速瞥了眼,那不?过?是个身材臃肿面相刻薄的妇人,倒是看不?出什?么稀奇。

她没多想,叫上小姑娘继续烧火熬粥。

几碗清粥,配上一碟炒野菜根便是早膳,煮粥的米还是小姑娘昨日出门买的,她家早就断粮了。

趁着小姑娘端着粥送去里屋,卫景翊敲门唤宋云纾起身。

房门一开,一身粗布麻衣宋云纾款步走出,她穿上了小姑娘娘亲的旧衣裳,墨黑长发用?一支木簪随意挽起。

她身段气质清冷出尘,哪怕打满布丁灰扑扑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也不?比华服锦缎逊色,反倒更衬得?她容貌冷艳矜贵肌肤莹润如雪。

卫景翊很有眼力?见,洗漱的清水早已打好,等小姑娘从里屋出来?时,宋云纾正好洗漱完,慢条斯理用?帕子擦拭手上水珠。

三人入座,有说?有笑的正要用?早膳,院门不?合时宜的又被敲响。

这次来?的还是张婶子,她挎着菜篮提着两块豆腐,小姑娘一开门就笑呵呵挤了进来?,不?由分说?朝厨房走。

张婶子为人刻薄小气爱占便宜爱传闲话,但却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小姑娘家揭不?开锅,街坊邻居里唯独她会接济一二,嘴上说?往后要加倍还,却从未真正讨要过?。

张婶子不?顾小姑娘阻拦,自顾自跑去灶台,找了菜刀将豆腐切成十二块,一把絮絮叨叨说?教?,一边手脚麻利的将豆腐下了锅。

卫景翊牵着宋云纾躲在小屋子里,侧耳听着外头动静。

张婶子把小姑娘家当成自己家,烧锅做饭走来?走去,这里嫌弃那里挑拣,滚过?水的豆腐淋上麻油浇上葱花盐巴做成拌豆腐,端起就往堂屋走。

小姑娘拦都拦不?住,几乎抱着张婶子的腿被拖进去。

张婶子把豆腐放下,去里屋看了看小姑娘娘亲,说?了没两句话就出来?了,又去推小屋的门,吓得?小姑娘脸煞白煞白。

房门被卫景翊抵着自然推不?开,起初她以为这妇人推了两下没推动就会离开,岂料推门的力?道越来?越大,她拼尽全力?竟没抵住。

破旧的房门砰得?一声猛然被推开,卫景翊憋得?脸红脖子粗被震得?连连往后退,若不?是宋云纾站在她身后伸手托了她一把,她估摸得?撞上墙。

她站稳后缓了口气,将宋云纾护在身后,如临大敌盯着门外五大三粗的臃肿妇人。

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面前这妇人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张婶子笑眯眯看了眼屋子里的两人,又看向身旁吓得?脸白如纸的小姑娘,粗着嗓子道:“我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