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纾心血来潮要?教小姑娘识字,没有笔就用灶台烧剩的木炭,没有纸就写在墙上地上,一笔一划教得颇为认真。
卫景翊没打扰她们,默默将?碗筷拿去外头?清洗,之后又顺手将木柴劈了堆好,然后回到堂屋歇息,旁观宋云纾教小姑娘写字。
宋云纾端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块不知从哪找来的木板,手?中捏着半截木炭,小姑娘趴在她身旁,眸子亮晶晶好奇盯着她。
卫景翊抱臂靠在墙边,目光落在宋云纾身上,不?知不?觉有些走神?。
宋云纾平日用的是上贡皇家的极品端砚,作画作诗用的是宣纸,书房笔架上摆着的笔兔毛狼毫描金雕花,连镇纸都是价值连城的玉石金器。
她分明喜净爱洁,连水渍未干的地面都不?愿踩,如?今却用木炭作笔木板作纸,哪怕灰黑的炭灰将?她纤长素白的指尖弄脏,她也不?曾在意。
情深不?寿的痴情人,纵横谋略的政治家,野心勃勃的阴谋者,还有眼前无欲无求看淡世事的天上仙。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或者说全?都是她。
卫景翊陷入了迷茫,正走神?她听到了宋云纾和小姑娘的低语,思?绪因此被打断了。
“家国天下,家在前而国在后,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仙子姐姐,我.....听不?懂。”
“你无需听懂,你只需记住这二字,此为家,此为国.....”
卫景翊打了个哈欠,突然有点犯困,微风穿堂而过正是午睡的好时候。
她悄悄来到小姑娘让给宋云纾的屋子,往破旧的木板床上一躺,合上眼没几秒就昏睡了过去。
自从接下送穆云州回关西的任务,她吃不?好睡不?下,一路逃命还受了内伤,整个人都憔悴消瘦了许多。
在小姑娘家这两?天,大概是近一个月来,最放松惬意的时候。
卫景翊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天色都暗了下去,门缝外透着昏黄的光亮,隐隐有饭菜香飘来。
她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翻身下了床推门出去。
堂屋点着蜡烛,桌上摆好了碗筷,还有几碟炒好的小菜。
她走过去看了眼,拌豆腐炒野菜炖鱼汤,不?算丰盛但还算美观。
张望几眼没看到宋云纾和小姑娘,她挠挠头?朝外走去,刚到门口一阵香风袭来,她险些和人迎面撞上。